族长拿起茶碗用力向桌子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响。
七嘴八舌的人这才闭上嘴。族长挺着腰板，端坐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上，这把椅子是当年他太祖爷爷留下的，他年轻时在阳城做木材生意，晚年回到田间养老。
“你们...谁都不许吵，火烧了一个时辰都不死，说明没冤枉他周家！周凤儿...是个妖女不假！”
话音刚落，大家又开始议论，族长又想拿起茶碗，再拍一次，下面一个人高声说道。
“若是妖怪，咱们...哪里是她的对手，一起去还不送命。”
“这...”族长脸上有些尴尬，正在心里焦急万分之时，瞥见旁边一个年纪长的长工一脸睥睨，嘴里嘀咕。
“余伯，你瞎嘀咕什么呢！”
余伯清了清嗓子，看来刚才老早便想说话，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这妖女出现在咱们村，不是无缘无故的，听老一辈儿人说过一个故事，和这件事儿有些关联。大概在，七十年前...望都村有户异姓，姓武。”余伯看了看族长，似乎是打算求证。他眼珠滑动，自上至左，努力回忆后点点头。
“嗯，有应该是有，不过是个绝户，家里的人都已经死绝了。”
证明此事不假，余伯继续说。
“他家有一个女儿，生的丑陋无比，所以一直都没嫁出去，村里的小孩有的看到她还会扔菜叶子，有的吓得哇哇大哭，这辈子过得极其悲苦，后来人就痴痴傻傻了，她死前几天嘴里一直念叨着，有朝一日要再回来，再回来...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到昨天，我看到了火中站起来的周凤儿...”余伯眼睛瞪得溜圆。
下面人沉默不语。
“难道说，那个老太婆就是...”
“和当年老人描述的模样，几乎是一摸一样！她真的回来了...”余伯补充道。
族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真是恶毒至极，这么多年冤魂不散，祸害村邻，大火一烧才现了真身！不能让她留在村里继续祸害！随我一起，把她赶出村去！”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似乎还是胆怯。
“且慢，我想这女鬼怕火，大家只要一人一支火把拿在手里，她准保近不了身！”
“对，余伯说的对！”
楼柯一行人站在山腰上，俯瞰着小山村，一到春天便会有漫山遍野的黄色小花。周凤儿那一块粗布蒙住整张脸孔，只露出眼睛和鼻子，她和群儿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眼角流下两行泪水。
“爹娘，我一定会查清真相，找到凶手，帮你们报仇！”群儿边流泪边说道。
楼柯侧身坐在灵儿墓前，用手绢抚摸着墓碑，心里思绪万千。
“灵儿，你和布和一起，你们两个生前来不及成亲，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听说一到春天，漫山遍野开满黄色的小花，你们闻着花香，饮着山泉，在这山野间奔跑。”喃喃的说完，她低头亲吻了一下那墓碑。
楼柯刚才说的也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灵儿一去不回了。但她不恨，身体里的另一半是盔甲，不是剑，再硬的盔甲也保护不了不会使剑的人。
“咱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再耽误功夫，怕是要赶夜路了！”托佖在一旁露出不满的神情。
楼柯点点头，一行人出发回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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