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门缝里看人,我家小姐是……”巧儿十分气愤,正要说出离盏的身份时,离盏及时拉住她,冲那掌柜礼貌一笑,“掌柜说话可作数?”
孙察没想到她会如此硬气的接下此话。
但想想,金瞳子是出了名的难治,别说西局了,就是换做长风『药』局的老堂主也码不实在,于是短短一瞬又信心十足地。
“我孙察是西局的掌柜,说话当然一言九鼎,那姑娘你呢,你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我做不到,五百两的银票双手奉上。”
“好!”孙察其实并没有当真,只是顺道看看笑话而已,不料这小女子自己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个坑。“姑娘口气不小,别到时候哭鼻子!”
“孙掌柜口气也不小,还要将长风西局的牌匾摘了送我。如此一来,这孩子的病,我还不得不看仔细了。”
离盏再伸手,那『妇』人虽然还是警惕,但西局的人不肯让她赊账,她已经没了退路,一听这小姑娘自允是医女,便抱着一丝希望没有拦。
离盏轻轻的支开孩子的薄薄的眼皮,孩子眼白也是黄『色』的,远远一看,真像是赤金瞳。
看来黄疸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
虽然大家不懂黄疸到底是什么病,但寻常百姓只要一听金瞳子三个字,就知道那孩子要么活不长,要么活下来,以后也长不好了。
“这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发黄的?”离盏问。
“刚生下来的那天。”
病理『性』的黄疸发病就是出生的二十四小时之内。
“发黄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了……”
“可是早产?”
“是……”
早产,一个月了还不退黄,病理『性』黄疸无疑。就是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产生的黄疸。
虽然能引起黄疸的原因很多,比如溶血『性』黄疸,母『乳』『性』黄疸。但是归根结底,治疗的法子是一样的,除了母『乳』『性』黄疸。
母『乳』『性』黄疸是母『乳』喂养引起的,治疗的法子很简单,断了『奶』就会好。但母『乳』『性』黄疸十分少见,且用常规的治疗法子也可以辅助。
离盏思考了当下的情况,对那『妇』人道:“这孩子还有得救,你且等等我,我给你拿『药』来。”
『妇』人嘴上万分感谢,可眼里还是透着怀疑。
离盏走到店外,从袖子里『摸』了红手镯,取了茵栀黄颗粒。未免这些人怀疑,刻意在外头绕了一圈,才回来。
她将一个四方的纸盒子递到『妇』人面前。
『妇』人和孙察看了一眼,都觉得那盒子十分古怪。
是纸做的不说,四面还像刷过漆一样,在光下很亮,上头的画和字都十分精致,而且字跟孟月国的字不大相同。
“这……”
“这里面装的是茵栀黄颗粒,你打开之后,里面全是一袋一袋装的,拿剪刀剪开,把里面的颗粒化水给孩子服下。一日吃三次,每次吃两袋。”
『妇』人似懂非懂,被她说得有点楞了。
离盏怕陈二婆子记『性』差,向孙察借来纸笔,将服用的方法全一一写在上面,字迹端正有力,实在不像一个年轻女子能写得出来的。
“我不大识字……”
“无妨,你若看不懂,找个识字的念给你听就好。”
『妇』人呐呐的点头,纵然不识字,但也觉得离盏的字极其漂亮,跟写过年对联卖的老秀才一模一样。
待墨晾干,离盏将纸叠好,塞进小孩的襁褓中。
“除了服『药』之外,孩子要多抱出来晒太阳。”
“晒太阳?”『妇』人觉得奇怪,孙察更不是毫不遮掩的轻笑一声。
“我说这位小姐,你别不懂装懂,晒太阳能治病?你开的『药』也奇奇怪怪的,哪里搜来的稀奇玩意儿,敢给人家刚出生的小孩吃?!别病没治好,反而吃出了什么意外,小姐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妇』人听了孙察这么一说,也有些不敢用离盏的『药』了。“你……你这到底什么『药』?”
离盏早料到是如此,心中已备好了说辞,“金瞳子若是不治,非死即残。这又是个男孩,要是是个女孩,活下来若成了痴傻还能嫁个人家勉强生活。可男孩若成了痴傻,陈夫人难不成还指望着谁能陪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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