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吕雉?”
严氏房内,李恪穿着带血的深衣,用最大的气势锁定了吕雉周遭的气机,对手但凡有风吹草动,他都能在第一时间……
是秒怂?还是血溅五步?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想好后续该怎么办……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为今之计,只能先瞪着。
吕雉起身盈盈一拜,柔声说道:“良人以后当唤妾雉儿,吕是家姓,用在夫妻之间,难免生分。”
李恪险些哭出来。
托后世各种文学作品的福,李恪对眼前这个女人的人生轨迹简直如数家珍。
吕雉,吕后,高太后,华夏历史上第一个载入史册的政治女强人,恶妇,毒妇,妒妇!
她虐杀小三,诛害功臣,**宫闱,恐吓亲子。
如果说前面三条或多或少都有些特殊的原因在,从后世的角度来看,李恪也多少能体谅一些她的苦衷,可这最后一条,却明明白白体现出她性情深处的偏执和疯狂。
这样一个女人,无论长得多漂亮,无论是在黑化前还是黑化后,带回家里都绝对是祸非福!
严氏是怎么千里迢迢选出这么一个儿媳妇的,而且还不经由他的同意,直接安排到屋里了!
李恪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望向严氏。
严氏尴尬地瞥开眼,小声说道:“恪,我合过你和吕姬的生辰,福禄双全,儿孙满堂……”
“媪,我才十五!”
“吕姬也才十六,差一岁罢了,不妨事的。”
李恪失声惊道:“她才十六?”
刘邦这会儿快有四十了吧,吕雉才十六?
上辈子吕公是怎么点的鸳鸯谱?
严氏的表情一言难尽。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简,轻声读道:“齐王建三十年生,算过来当是秦wáng zhèng十二年,如今二十八年,确是十六,无错的。”
李恪看了看吕雉,看了看严氏,白眼一翻,箕踞而坐:“我的意思是,我年未傅籍,不宜婚嫁。”
严氏欣慰地点了点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我儿可从圣贤之言,甚佳。”
李恪一听有戏,赶紧换成正襟跽坐:“然玉姝青春昭华,如之奈何?”
严氏掩嘴轻笑,说:“我与吕姬商议,同居两载,而后完婚。”
看着吕雉羞红的脸,李恪一头栽倒在席砖上。
正房,西厢。
李恪一边差使着小穗儿给他的宝贝羽绒被和各色衣物打包,一边对着吕雉说:“媪让你我同居,然而男女有异,故要别室而居。我每日早出晚归,需进出厅堂,所以睡书房,你则安心住在卧房。你我之间有仆房空置,正合男女之防。”
“良人……”
李恪抬手打断:“你我尚未成婚,吕阿姊还是唤我恪君的好。卧房之用皆黄檀精雕,嗅之安神,被褥之物也有勤去临治亭采买,日落必归。你归置一番,若是还有所缺,书简一枚,交予谁都可以。”
“交予恪君亦可么?”
“可以,反正我是叫勤去买的。”
吕雉登时气结。
不一会儿,卧房便被收拾得空空荡荡,李恪提溜着包袱转进,心里不由腹诽,自己怎么把事情处置得跟两口子分家似的,而且还是净身出户……
就这样,李恪走了。
吕雉目送着李恪离开卧房,瞧了眼空空荡荡的房间,以及堆在榻边的,属于自己的大包小包,终于私下伪装,凄然一笑。
“方正,多才,俊朗,年少……恪君确如旦君所言,乃千年不遇之良配。然而,他因何对我如此戒备?这般下去,便是有两年之期,又如何能……水到渠成!”
……
是夜,李恪点着油镫,伏案作画。
少了萦绕鼻尖的蔷薇香气,他总觉得今天的画少了股灵气,安全索死蛇般绑在脚手架的一端,若是没有文字说明,根本就看不出画的到底是什么。
人生如戏啊……
他丢了笔,一脑袋靠在墙上,仰视月光。
书房的采光是极好的,可是他平素却很少用。
因为卧房也有书写的矮几,矮几前有一扇大窗,探出脑袋便与小穗儿的卧窗斜对,两人时常隔着窗户叙话谈天。
至于招待朋友之类,卧房的空场更宽敞,因为背临竹园,环境也更雅致些,真的坐不下了,便将房门一敞,书房与卧房连成一体,怎么都够用。
他设计的房间本就是一个躺倒的凹字,横切一半是卧房,另一半分出个小小的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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