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啬夫高见!”李恪斩钉截铁说道,“测绘已开始半月有余,以我之思,当将田亩东西各十五里治水并两岸原野尽收于沙盘,模拟治水流向,待选出最优之处,截湍流,架机关!”
田啬夫囿呆住了,嘴唇啜喏,声音颤抖:“田亩东西各十五里治水……并两岸原野?此事能成?”
“如今漫野皆是测绘的队伍,啬夫若有疑虑,为何不与我一道去看看呢?”
茶会告停,二人出里,车马、随从一概不需。
原野上如今到处都是测绘的队伍,善武艺者掌弓佩剑,不擅拳脚的也大多配了武师猎人,专门用来保证精匠们的安全。
他们大肆压缩着野兽的活动空间,自苦酒里建成至今,这半个多月,或许是里外原野最安全的时段。
只是李恪能估算到野兽的行踪,却估算不到有心人的关注。
里典服的私宅,正堂大内。
自李恪二人出里,监门厉便从哨所疾出,几个转向,已经进到了里典服的府内。
这是里典服的要求,时刻汇报田啬夫囿的行踪。
监门厉在堂下大咧咧地做着汇报,说李恪带着田啬夫出去了,目的地大概是原野里那些个测绘队伍,至于测绘是干什么用的,李恪倒是和他说起过,只是他听不太懂。
三言两语,监门厉汇报完毕,当即就拱手下堂,心安理得地准备下班,只留下里典服一人骤自苦思。
“田啬夫囿……此人上次来里也未与我等少吏照面。这次在辛府盘桓整整五日,却仍未知会我等,在全君看来,其中可有蹊跷?”
田吏全摇着头从屏墙背后走出来,言语当中全是猜测:“啬夫乃是我之上吏,两次来里,也未招我见上一面。以我思之,或真如恪君所说,辛府欲搭建那名为獏行的机关,啬夫为其奔走,恪君为其设计……”
“你信那小子所说?”
“獏行高十丈,重数十万斤,又搭建于治水……我倒是不愿信,但细细想来,恪君又全无诓骗我等的理由。辛府请了精匠百人,几乎将雁门一郡搜刮一空,此事人尽皆知,若不是为了某件大事,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如你所言,莫非我一直误会恪君了?”里典服的眉头皱得越发紧,“此事暂且放下不论。全君,你今日寻我是为何事?”
“秉里典,前几日有位族兄来到我处,说族中正在寻找几名隶人,或与苦酒里有关。”
“隶人?莫非……”
“或是为了官奴之事吧……我那位族兄不愿细说。”田吏全苦笑道:“他说此事有高人应付,我等只需知道,近日或有大事发生,若事发于苦酒,我等当小心应对,切不可妄作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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