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坐于下面的常威看着居高临下,用一种唏嘘的语气回忆往事的赵构,心中越发冰冷一片。
此时他只感觉如坐针毡,如果可以一走了之的话,他一定会起身离开的。
可惜他不能离开,他只能静静方坐着,听着赵构讲述这些昔年往事。
“恐怕那时连父皇也没有想到,我们赵家这几个人居然可以夺得这大周的天下,真是世事难料。”
常威的头愈发的低了下来,这些话已经不是他一个江州城城主可以听的了,牵扯昔年皇室秘闻,最好一个都不要知道。
奈何赵构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父皇驾崩后,皇兄他坐那个位置也是应该的。”
“虽然皇兄并没有像我们几个兄弟一样战场厮杀,可他久居大内,协同父皇处理朝政,没有皇兄的协助,我们这些在前线打仗人还真不好处理一些事情。”
“既然父皇让他做那个位置,我们兄弟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不是吗?”
说完,赵构看了常威一眼,似乎在询问他。
不知何时,冷汗早已将常威的后背打湿,赵构所说的这些话,简直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任谁说出了此话,那必将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只是赵构身份特殊,按照辈分来说,当今天子年幼,还要喊赵构一声皇叔。
常威在大晋的官场已经混迹了有十多年,当然知道赵构说这句话中包藏的惊天野心。
先皇乃是太祖长子,在昔日平定天下之中,虽然先皇并没有上马厮杀过,可先皇却坐镇中枢,转粮草,输户籍,功劳赫赫,民心所向,由他继承皇位,合情合理,其他的几位王爷都是服气的。
可谁想先皇英年早逝,居然被人刺杀身亡,留下年幼的太子在皇太后的辅佐下登基。
主少国疑,太后掌权,让各地的藩王都蠢蠢欲动。
昔日先皇在时靠着威望和功绩还可以镇住这些在沙场上厮杀了大半辈子的王爷,可先皇一死,留下一个烂摊子,此时大晋表面看起来歌舞升平,可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可以看出,大晋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刻了。
常威相信,绝对不止齐王赵构这一个王爷有这种想法,比起那个年幼的少年天子以及那位太后,他们都觉得自己更有资格继承大统。
大晋立国三十三年,这些王爷都是从那个杀伐征战的年代过来的。
那个大周覆灭的混乱年代,没有礼乐,没有仁义,也没有尊卑长幼。
只有杀戮和背叛,厮杀和相残。
种种念头从常威的脑中浮现,他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玉桌,一言不发。
赵构盯住常威,一字一字道“本王问你话,你说皇兄该不该做这个位子?”
此时,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赵构身后,两个一直轻轻按摩他肩膀的侍女也停了下来,赵构所说这些话太过惊世核俗,句句都是抄家灭门的弥天大祸。
常威虽然一直竭力保持着镇定,可从他那有些颤抖身体依旧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他知道,赵构的这个问题是在逼自己,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将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常威听着旁边沙漏里沙子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
“太祖皇帝曾有言,各地官员不得妄议朝政,下官只是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其他的事情不敢逾越分毫。”
常威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赵构郑重的说道。
赵构突然笑了,虽然是在笑,可谁都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笑意,只见他不在盯住常威,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好。”
看见赵构将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绕是常威已经见过不少风浪,他在这一瞬即也不由感到一丝虚脱的感觉。
暂时应付住了赵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赵构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阴森可恐怕,此时他的气势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个位子,皇兄自然坐的,按照祖制,那个小皇帝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那个女人干涉朝政,扰乱天下,我毕竟姓赵,不会看着我赵家的天下在落入外人之手的。”
这句话已经可以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了。
只是此话就只有他一人听见了,说出去,奈何不了齐王分毫。
常威抬起,目光不经意间从赵构身后服侍的那两名美貌的侍女身上扫过,他的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怜悯。
可惜了这两个漂亮的女子。
“既然来了,你就在本王这多住一天吧。”赵构享受着身后两名侍女的芊芊玉手,缓缓闭上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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