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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鸡见到首辅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便转而询问起群臣:“诸位爱卿可知何人不愿吃?”
首辅都闭口不言了,其他人也都抹抹嘴保持缄默了。
太子这么说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着手收拾不吃蝗虫的李觉斯了。
只不过单单用这么牵强附会的借口,貌似对工部左侍郎有些不太公允。
既然大家都在跟自己耍心眼,幺鸡就举了个例子:“诸位爱卿可知昨日查抄陈必谦府邸,抄出多少家当么?”
老子不是没事闲得,更不是无的放矢,收拾李觉斯这货是有百分之二百五十的把握的。
不搞清楚对方家产就去抄家,那不是扑空了么?
听了太子的发问,这下群臣就更不敢轻言评论了。
太子这么说,就一定从陈必谦的府邸抄出了数额斐然的家当。
侍郎乃是正三品官职,月俸不过三十五石米。
按照一石米三两银子计算,月俸薪水不过百余两而已。
但除了要养活家人之外,还有府邸的所有仆人,能剩下多少,可以去问问海瑞……
“进朝,那下去给诸位爱卿传阅一下吧!”
幺鸡将桌子上的一本小册子递给杨进朝,这是东厂督公方正化遣人整夜统计,今早才呈上出来的,内容很能打脸。
薛国观作为朝廷首辅,自然享受第一个翻看的待遇,只不过刚看到首页的内容,脸色就是一僵,大致扫了一下就没了兴趣,神情凝重地递给了身边的张四知。
张四知不明所以,但心里也猜出个大概,接过来一看果然如此。沉着脸看了几秒钟,便将册子递给陈演,同时盘算着太子接下来的动作。
等殿内的群臣都看完了,幺鸡敲着桌面宏声质问:“本宫就想知道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到底还要不要脸?可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否?昨天道貌岸然地跟本宫说三道四,满嘴大公无私、仁义道德,结果一查家底就全露馅了。有道是文官清廉,朝廷兴盛,现在呢?一个个恨不得挖地三尺捞银子!敢情都在挂羊头卖狗肉,在朝廷当官是个副业,主业就是去捞银子!甄淑!你说陈必谦贪赃枉法到了这等地步,该当何罪?”
马丹!
让你们昨天怼老子,今天老子就好好反怼回去!
看看谁先把谁给怼得服服帖帖的!
由于事不关己,刑部尚书甄淑倒是从容不迫地出列回答:“启禀殿下,按《大明律》,犯人须先被枭首示众,后剥皮实草,家属充军!”
《大明律》是朱老六臭豆腐让人编纂的,由于是农珉出身,发家之前便对蛀虫们深恶痛绝,所以自然门槛不会高,只要有官员贪墨六十两,就够了剥皮实草的了。
即便太子方才十岁,就敢当众指桑骂槐,拿陈必谦说事,教训已经步入中老年的群臣,可因为底气不足,没人敢出言反驳。
倒是有几个严于律己,平素捞得不多的清官,但也认为若是陈必谦真的贪赃枉法,理应按照《大明律》来严惩,此乃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来人,把那箱子抬上来!这都是从此獠府邸抄出来的,诸位爱卿无须客套,尽可阅览!”
为了公报公仇,幺鸡又让内侍抬上来一堆物证。
甄淑知道陈必谦必死无疑,由于自己是刑部尚书,也不用像其他同僚那般殚精竭虑,走过去随手便拿出一幅画卷,打开一看,乃是出自本朝大家之手,绝非赝品可比。
根据落款年代与陈必谦的亲笔标注来推断,当年他买下这幅画作,若是自行购买,少说也得花费上百两银子,而且无可抵赖,他死就死在角落里的印章与题字上了。
当年陈必谦连个正三品的侍郎都不是,就能拥有如此昂贵的画作,除非有人赠送,否则难逃贪赃之罪责,若是受赠,则实为受贿,都是大明官员所忌惮之行为。
其他人见到甄淑独自在那欣赏,便纷纷围拢上来,开始对着画作时而指指点点,时而低声私语,表面上扼腕叹息,心里都在幸灾乐祸。
殿里的大员们对于品鉴字画都是行家里手,因为家里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几幅,是真迹还是赝品,基本上看上几眼便可判定。
要是光这么一幅到还好说,问题是这么一箱子,哪怕是在购入这些画作年代的当时价格,也远远超出了陈必谦当时的年俸。
这样的话,有人就算想给陈必谦翻案都不可能了,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一箱子?这是路边拣的还是天上掉的?
真要是说出口,你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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