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打更的兵士开始敲锣了。
李存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尖尖的帐篷顶。自从苏醒到现在已有三四日了,李存绍爬起来活动了下身子,感受到身体已经日渐恢复了活力。
拿起桌子上的白瓷碗,碗里正泡着军士为他准备的杨柳枝——是用来刷牙的。李存绍把枝条拿出来,用牙齿咬开表皮,杨柳的纤维就像刷子一样刷着他的牙齿,味道却不像他开始想象的那样晦涩,反而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清香。用碗里剩下的水漱了漱口,李存绍便对帐外叫道:“来人。”
立马有个亲兵进来,恭敬地向李存绍抱拳道:“小太保。”
李存绍走去帐内挂着甲胄的木架,道:“帮我着甲。”
架上是一副山文甲,山字形的甲片和织物被编撰在一起,看上去毫无一点笨重之感,却让人能感受到甲片的厚实。
亲兵取过甲来,先帮李存绍系束紧了护臂,然后绕到身后把披膊和护肩挂在他肩上,再从身后将片状的甲片绕到他的胸前用皮带扣扎紧。
这样一套下来李存绍顿时觉得身上沉了不少。亲兵又接着把胸甲片和护项也为他系束好,再用带扣的皮带将抱肚扎在他腰间,这才拿过兜鍪双手捧向李存绍。
李存绍活动了下身子,穿着甲胄其实并不怎么影响活动,只是寻常的动作会慢些。李存绍接过兜鍪捧在手里端详起来,兜体十分光滑,两侧的凤翅上雕着云状的纹路,后跟的位置还有一束红缨,整体看上去很是威风。
李存绍戴到头上,拉过系带在下巴位置打好结,整个甲胄才算穿戴完毕。
“如何?”李存绍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自觉形象应该不错。
那亲兵也顺从地笑道:“小太保英武不凡嘞。”
李存绍满意地笑了笑,抬脚迈出帐去。
外边的士卒们正准备着拔营,四周乱哄哄的一片。听说今天大军就能到太原府了,行军将要结束,军中的气氛也不再像当初战败时那般惨淡,倒开始热闹起来。
李存绍长吁一口气,心情也因为被军营中的气氛感染而变得舒畅起来。
李存绍叫亲兵牵来一匹马,便骑马带着数骑亲兵离开了队伍。
军中刚收起营帐,太阳就从东边的太行山上冒出了头。李存绍在官道边寻了一处土丘,驻马看着不远外开始拔营的晋军。
晋军回师的路线是沿着汾河向北回太原府。听说昨日周德威领了万余人马折道去了邢州,加上之前路过潞州时又留下了李嗣源部驻防,所以此时李存绍看到的并不算是晋军人马最多的时候。
但在李存绍看来,这数万人马却仍旧很是壮观。晋军诸营按着次序前后开拔,整支队伍从头到尾最少也有两三里地。李存绍站在山丘上,望着大军开拔的场景,心里想象的却是军中诸将号令的情形,想象着大纛下李克用调度的威风,心中不由凛然。
手中缰绳一抖,李存绍又拍马向队伍走去。他意外地发现自己骑马的技术很是不赖,既然前世从未学过骑马,想来也是李落落留给自己的“礼物”了。
行军其实是件非常无聊的事,这几日李存绍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虽然骑在马上,但他也得随着步卒的速度慢慢走着。
杨载在一旁骑马跟着他,一边跟他讲着家中的事情。眼看快到太原府,这家伙也想家了。李存绍却不觉得聒噪,一边随耳听着,一边思索关于着“家中”的回忆。
他出生的那一年正是黄巢叛军攻陷长安之时,李克用一直领兵在外,自家全靠母亲刘氏一人操劳。好不容易长大了些,战争却从没有消停过,李克用也开始带上自己一起四处征战。
虽然太原府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但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可李存绍转眼想到晋王府中自己那包括未来的“庄宗”李存勖在内的几个弟弟,又有些头疼。
在马上乱想着,时间也在不知不觉地过去。官道两边不再是荒凉的草地和峡谷,慢慢开始出现大片的农田。看着远处农舍升起的袅袅炊烟,李存绍没由来地想到:即使跨越上千年的历史长河,这片土地上的很多场景也依旧不会消失。
这时,突然一骑从远处向这边奔来。
骑手认出了他,停马道:“太原府来了人,晋王唤小太bǎo guò去。”
李存绍点点头:“带路吧。”
不一会李存绍就来到晋王大旗下。
太原府那边来迎接的人是张承业。张承业是宦人,本来是唐廷派来河东的监军,但眼下唐廷式微,这监军实际却并无什么实际的权力。不过李克用倒是对他颇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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