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璋自然是没追到逃跑的卢彦威,悻悻地带兵回了沧州城。既然卢彦威已经逃脱,李存绍等人就不得不开始准备防御了。
虽然李存绍已经申令士卒不得侵扰百姓,并命人在各处都贴了安民告示,但街上时不时跑过的晋军马队却依旧让人难以从中获取些许的安全感。
然而令李存绍等人没想到的是,意料中义昌军的反扑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木匣,一个装着卢彦威脑袋的木匣。
盐山的使者捧着木匣和刺史王顺才的书信,被带到了李存绍几人议事的堂上。
进了堂里,使者便捧着木匣和书信跪下行礼:“卑下是刺史之仆,特来向小太保献上奸人首级。”
李存绍还是有些怀疑,示意薛直把木匣接过来,问道:“这木匣里装的真是卢彦威的脑袋?”
使者站起来,“千真万确!确实是卢彦威的首级。”
薛直接过木匣,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带进来!”
四个衣着富贵,面容却憔悴不已的女子从门外被亲卫押了进来。这几个女子是卢彦威府上的妻妾,特地被带来查验首级真假。
薛直走过去,打开匣子就凑给第一个女子看,“自己看看,可是你家主人?”
那女子本就憔悴的脸看见木匣里的东西立马被吓得通白,噎了一声竟直接晕倒过去。
吓晕过去已经能够证明八成真假,薛直又拿给后面几个侍妾查验,几个人都是又惊又俱,抽泣地确认了是卢彦威本人无疑。
薛直又拿过来给李存绍过目,李存绍忍住恶心瞥了一眼,竟发现卢彦威的眼睛还大睁着,不知临死前是什么惨状。
“你家刺史为何杀他?还要送给我?”李存绍皱着眉头问下面的使者。
“该说的都写在这信上,请小太bǎo guò目。”
李存绍接过递来的信。盐山刺史王顺才的信写了很长,李存绍快速扫了过去,终于弄清楚了王顺才是什么意思。
信上说景州劫盐之事完全是卢彦威所为。卢彦威任上胡作非为,不循礼制,治下生民饥寒,怨声载道,晋军大军乃正义之师,于是特来相助,杀卢彦威献于晋军,而所求不过希望晋王能向朝廷举荐他王顺才来做新的义昌军节度使。
李存绍看完了信,心中冷笑。卢彦威虽然暴戾,但比起周边诸镇,义昌已经算是少有的平和之地了。至于不循礼制,眼下各地有实力的诸镇还有谁在尊崇旧有的秩序?虽然早就看完了信,但李存绍还假装在阅读,实则是思考该如何应对。
堂上其他人见李存绍看得慢,都开始好奇起信上写了什么。良久,李存绍搁下了信,然后突然暴起狠狠地一拍桌案,桌案上的笔架砚台等被震得一跳。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李存绍又大喊道:“王顺才想干什么!”
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跳,盐山使者更是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好一个王顺才,夺我幽州盐利不说,竟敢谋害自家节帅性命,还想联合逆贼企图争位!”
盐山使者立马颤颤巍巍的道:“小太保,小太保这是从何说起啊...”
李存绍又一拍案子,冲门外招呼:“来人!把这贼僚拖下去!”
立马有两个亲兵走进来将已经抖如筛糠的使者架了出去,那使者一边蹬着腿一边犹自高呼着冤枉。
使者被拖下去了,李存璋等人却还摸不着头脑。
李存绍把信拿给他们传看,一边说道:“明日在东市将那人枭首示众,把刚才我的话散出去。”
“小太保的意思是?”李存璋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
“本来咱人马一口还吃不掉这义昌,眼下卢彦威一死,义昌各地州县便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倒正好给了机会。”
几人这才醒悟了些,纷纷赞耀道:“小太保英明!”
李存绍想了想又接着道:“去把昨日抓住的那卢彦威侄子带上来。”
没过多久,一个上了枷锁的汉子就被带了上来。壮汉名叫卢勇,是卢彦威的侄子,任沧州团练使。因为没住在卢彦威府上,所以一时疏漏险些让他也逃了出去。
卢勇一点也不像矮胖的卢彦威,相反个子很高,还有一身精壮的肌肉。堂上几人都是从军多年,看到卢勇的身板也皆暗赞一声。
李存绍见他身上还戴着枷锁,“把枷锁去了。”旁边看押的士卒忙拿出钥匙将枷锁卸掉。
卢勇活络了下手腕,也不下跪,一脸无所谓地道:“小太保这是何意?事已至此,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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