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绍睁开眼,阳光正透过油砂纸的糊成的窗棂照进屋子。直栏形制的窗棂被阳光投射在手边素白的墙上,形成一根一根直立着的影子。
李存绍拍了拍脑门,昨天刚刚回城就大肆饮宴,夜里又纵欢至半夜,现在脑仁还有些疼。看样子外头已经日上三竿了,李存绍坐起身子来,抓起旁边的汗衫套上,突然自己的腰被一只玉手搭上。
李存绍转头看看,枕边的佳人却仍在酣睡。薛娘青丝散乱,玉体横纵,一副尽情满足的样子。想起昨夜的歌声和舞姿,李存绍脸上立马浮起笑。
轻轻卸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李存绍不忍闹醒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自己穿了起来。
收拾一通刚出屋门,马回正在院子里指点两个年轻的丫鬟扫除。
见李存绍出来,三人忙弯腰向他行礼,马回还是一如既往地恭顺,“这两个婢子是来扫除的,恕奴婢等扰了小太保清梦。”
李存绍问他:“是该醒了,这会什么时辰?”
“正巧午时了。小太保现在要用饭吗?”
昨晚的胡吃海喝还在肚里,李存绍倒不觉得饿。“不用,过会等薛娘醒来给她送去。”走了几步又转头说道:“以后薛娘就是这府上女主,先前院里的杂活让她俩去做。”
院里三人一齐拜道:“是。”
虽然自己这节度留后的位置更多是李克用为了监督符存审,并不一定指望李存绍能有什么作为。但李存绍可不愿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单会打仗的武夫形象。在太原府时自己虽然被李克宁晾在一边,但现在却不同。刘仁恭的首级还在送去太原的路上,符存审转头就对李存绍冷处理?恐怕符存审既没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敢有这样的胆子。
节帅府就在隔壁,李存绍刚走到大堂下就听见了符存审的怒斥。
“卢彦威安敢如此?!”
李存绍想了想,卢彦威是义昌军节度使。义昌军位置挨在卢龙的东南,东临渤海,虽然和卢龙、魏博等同为河北藩镇,却因辖域较小,兵力较弱而一直在其他河朔三镇中夹缝生存。因此李存绍更有些奇怪,这义昌军怎的能让一直颇有儒将之风的符存审都如此生气?
怀着疑惑李存绍步入大堂上,堂里坐的都是幽州的留守武将和几个文官。只见正中坐着的符存审面色赤红,显然很是愤恨。见到李存绍进来,符存审这才坐了下来,拿起案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李存绍行过礼,不由得问:“节帅为何震怒?”
见符存审还未缓过气来,符彦超因与李存绍相熟,便站了出来替父亲道:“小太保勿怪,节帅气愤的是卢彦威。昨日小太保刚刚归来,今日议事便没叫人前去打搅。”
见左首位置空着,李存绍走去坐了下来,接着问:“卢彦威?”
符存审似乎压下了怒火,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三月幽蓟沿海征收的榷盐按着年后的议事准备去卖给成德军王镕,结果昨日竟在景城被卢彦威的人强抢了去!”
李存绍这才明白符存审愤怒的缘由。盐利一直是古代王朝重要的税收来源,大唐初年本没有盐税,但随着对外用兵的耗费渐大,又开始征收盐税。后来朝廷宰相干脆兼领盐铁转运使一职,盐利之重要不言而喻。
除去西南成本极高的井盐,天下食盐多来自海盐与河中的池盐。而如今朝廷政令不行,各地盐利自然大多归藩镇所有。幽州也不例外,符存审上任后便为产盐找到了销路——太行山东边的成德节度使王镕。
符存审见李存绍反应冷淡,又接着道:“小太保有所不知,此次运送的盐足有上千斛,”然后叹了口气,“也全怪我思虑不周,没料到卢彦威竟然有如此祸胆!只悔恨当初没有派重兵护送。”
李存绍这才有些动容,一斛就是近百余斤,这上千斛就是近十万斤盐!就算按朝廷官方定价每斗一百一十文来算,这也算是不菲的一笔资财,更何况眼下时局动荡,盐价更高。
就连他也奇怪了,“那卢彦威就这么大胆?”
“谁说不是!”其他众将也议论起来。
李存绍观察堂上的众人,想看看他们会想出什么办法来。
“得教训他一顿!”幽州兵马使李存璋叫到,立马得到了其他武将的拥护。
符存审此时却反而冷静了下来,“幽州刚刚平定,小太保又刚平了营州,眼下筹备不足。先去信,问清是不是其有意为之。”见符存审敲定,众人便止住了议论。
众人又议了会他事,不过符存审心不在焉,不久便早早结束议事,众人也纷纷告辞离去。
李存绍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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