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弥漫在太原上空的阴霾和沉闷已经全部廓清,天地间仿佛已经改换为另一副面貌。
所有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野心与躁动都被强光所驱散,像是羽毛一样被tuō guāng褪尽荡然无存。原本的嘈乱与纷扰渐渐恢复起了秩序,整个太原府也呈现出一种喧闹之后的沉静。
一切似乎再次恢复了平静,至于表面的平静之下又有多少暗流涌动,恐怕并不为一般人所知晓。
不过对于太原城中的人们来说,这半年来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大事。从官家被逼去洛阳,到晋军在相州惨败,再到李存绍入城靖难并袭封了晋王之位……这几日已经称得上是难得的一阵安宁了。
因此当七月初另一股兵马从北边来到太原时,已经无法再挑动起人们习以为常的神经了。
城外,大地简洁而素雅,天空开阔而深远,清晨的冷气使人精神抖擞。
离城门外百步,一个红袍的文官正在带着几个站在道旁,望着道路尽头那股因人马奔驰而扬起的烟尘。
烟尘越来越近,烟尘中的人影也渐渐显现出来,一杆“袁”字的大纛则昭示着来人的身份——正是被李存绍调回太原的袁建丰。
袁建丰看见路边的几个文官,知道是城里派来迎自己的人,连忙在二十步外吁停了马,身后一众随他先行而来的亲骑也都跟着停下马。
袁建丰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向红袍文官大步走去。
等他刚刚走近,文官领头的红袍就拱手问道:“敢问来者可是云州防御使袁将军?”
“是我!奉小…奉晋王之命回来!”袁建丰嘴角一抽,虽然路上就做好了改口的准备,没想到着一张口还是差点说错了话。
红袍得了准信,向袁建丰作了一揖:“晋王得了袁将军消息,本想亲自出城相迎,无奈诸事缠身脱不出身来,只好特命我们在此等候。”
袁建丰也抱拳回了一礼:“正事要紧,不敢叫晋王迎我。倒是我这会才赶来太原,反而让晋王久等了。对了,敢问先生是?”
“在下节帅府行军右司马王缄。”
袁建丰打量着王缄有些意外,行军司马掌的是军机要事,非亲近之人不可胜任。而自己以前在太原从来没听说过王缄这个名字,想来应是李存绍后面在沧州时所收的僚属。
想到这袁建丰口头上便客气了些:“没想到还有幸让王司马在这等我。王司马手上有军令么?我这急着过来,两个指挥一千马军还都在后头。”
王缄笑道:“晋王有言,袁将军是与他骑过一匹马的兄弟,袁将军的兵马可以直接进城驻扎。”
袁建丰想了想,立马摆手拒绝道:“正因我跟晋王的关系好,所以才不能坏了军中的规矩。”说罢他转头对一众亲骑吹了口哨,高喊道:“回去叫后头的兄弟们都在城外等待军令,进城听候城里差遣调度。不得有误!”
说完后袁建丰才转过身来:“王司马带路吧。”
王缄也友善地向城门摆出一个手势:“袁将军请。”
……
晋王府依旧是那个晋王府,但袁建丰还没踏进王府的大门,就已经感觉到印象里那个气氛阴沉得叫人害怕的王府似乎也跟着李克用一起远去了。
袁建丰进入王府刚解下佩刀,就有宦人过来通报说晋王在大殿议完了事,请袁建丰去东暖阁。
袁建丰虽然颇得李克用赏识,但跟李克用的关系还远比不上李嗣源等义子亲近,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请去暖阁。
不一会袁建丰与王缄二人便在路上碰见了从大殿里出来的郭崇韬等人。
一面抱拳致意,袁建丰一面打量着对面的人。他毫不意外地发现,这群文官里头除去郭崇韬等几个熟面孔外,更多的人也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送走了文官,袁建丰暗暗摇了摇头,最近这两年什么都变得快,以前那个只知道跟自己舞刀弄qiāng的落落恐怕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他又很快想到,只有这样的落落才能安稳坐在晋王这个位置上。
正想着,二人已经到了暖阁阶下。
王缄停下脚,拱手向袁建丰告辞:“晋王这几日对袁将军可是翘首以盼,我便不进去打扰了,袁将军请吧。”
“好,王司马咱回头再见。”袁建丰抱拳一笑,便转身抬脚进了暖阁。
此时日头不错,阳光刚好能从东边窗棂照进来,把暖阁里照得通明,亮度却恰到好处,丝毫不闪眼睛。
借着光线,袁建丰一进暖阁便看到了那个负手立在暖阁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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