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绍从大明殿出来时已经是正午了。
从昨晚大军进城起到现在看似发生了不少事,实际上也只不过经历了十二个时辰而已。但李存绍明白,太原内外所有人,相关的不相关的,不论谁在这十二个时辰里的心情恐怕都不容易。
向王保儿与卢勇交代好兵马部署后,李存绍则又带着王缄向大殿东边的暖阁走去。李克用以前只有在会见亲信与家人时才会去东边的暖阁,而相比庄严肃穆的大明殿,李存绍也更喜欢暖阁带给人的那种亲近感觉。
殿阁之间相距并不远,而在短短的几十步里,李存绍却感受到了久违的阳光带来的热量。不过或许是数日阴雨留下的积水蒸发的缘故,吸进鼻腔的空气却十分湿润。
不过李存绍还是觉得自己正有一股焦躁感正在心里四处乱窜,他现在是真的体会到诸事劳心的感觉了。先前在城外,考虑的无非是怎么进城罢了,如今进了城,才发现等着自己劳心劳力的麻烦事还有好大一箩筐。
武夫们的事已经大体结束了,官面上的事却才刚刚开始。李存绍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刚才殿上自己的话,确认没什么纰漏后,又扭头对身后的王缄道:“王司马刚才说得很好。”
“为小太保分忧也是我分内之事。”
李存绍点点头,他说的是刚才殿上王缄引话帮自己探郭、张二人口风的事。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深入说下去,只是自己在心里盘算着。
刚稳定局面后自己就叫来张承业与郭崇韬,明面上是为了议事,实际上则是因为二人在太原府以及河东官场上的影响力。有了二人的支持,解决官面上的事安稳民心,并肃清李克宁在太原府官署中的势力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进了暖阁,李存绍立马开口道:“王司马为我写三封信。”
王缄早有准备,搬过一张书案坐下后便从袖袋里掏出纸笔:“小太保请说。”
李存绍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第一封给符存审。跟他说三件事,其一是把这几日太原内外的事如实相告;其二是告诉他符彦超在入城靖难之中居功甚大,可以委之重任;其三是把我父王遗命抄送一份给他。”
“第二封给南面的周德威,这封信我过会亲自来写。”
王缄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了李存绍一眼,心想小太保如果不让自己来写自然是不愿自己知道,于是也留疑在心而闭口不问。
“第三封是给沧州……咱从沧州出来多久了?”
王缄手中不停地答道:“已有将近两月了。”
“嗯…”李存绍点点头,“沧州虽是咱自己的地盘,不过这两年我倒真没怎么正经待在沧州。”
“小太保虽然身子在外,名望却已经扎在了沧州。”
李存绍笑了笑,既不谦虚也不骄傲,只是坦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过我所看重的倒不是什么名望。我在义昌投了不少心血在上面,经过这一年时间经营也算是小有所成。我那叔父丢了太原便是丢了家,只能落荒而逃,我却还有沧州可以去。”
“那小太保的意思是?”
“义昌还是咱的本钱,河东虽大,晋军虽众,现在却未必真有多少人跟我一条心。不过义昌不一样,我自信沧州没人会从心底里要跟我过不去。”
王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写信给沧州,以我义昌军节度使的名义去写。命郭鹤为义昌军留后使,命李存璋为义昌马步军总管,杨载为义昌军都知兵马使。”
王缄猛地抬起头来,张开口准备要说什么,想了想却还是低下头来继续运笔。
李存绍静静地等王缄写完几封信后停下了笔,随口说道:“听说朱温在南面已经兼了四镇节度使。”
王缄一边活络着手腕,一边等李存绍接着说下去。
李存绍却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是站起身从案上拿起王缄写好的两封信。信纸上墨迹还未干透,李存绍轻轻吹了口气,逐字逐句地将两封信都看完,这才满意地笑道:“王司马写得甚合我意,可以盖戳子了。”说着便解下腰间挂着的印信丢给王缄。
王缄当着李存绍的面将两封信一一蜡封盖上印章,这才将印章又捧给李存绍。
李存绍接过印章,看出王缄脸上露出的困顿,便说道:“昨晚王司马也是一夜没睡,今日又叫你忙活了一早,出去递了信便回营歇息吧。”
王缄忙拱手道:“下官不敢辞劳苦。”
李存绍摇了摇头:“眼下大事虽然初定,但真正劳苦的事还在后头,王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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