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麽,把莫春带到屋里後,椿姨便一直忙,在狭小的屋子里不停的摆弄家具,要不然就是拿起抹布东擦擦西抹抹。
看她不肯静下来的样子,莫春能猜想到她不想面对莫春,原因是什麽,或许是莫春的出现令她意外到不知如何面对吧?
坐在床上,莫春一直找问题问她,她虽然一直不肯面对莫春,但还是一一回答了莫春的问题。
莫春从她的口中知道了莫春想知道的事情。
离开村子的十几年,也有人追求过椿姐,但椿姐不是嫌人家学历低就是嫌人家长得难看,挑来挑去,挑到了她被别人嫌老了的年纪时,想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都难了。现在的椿姐变得沈默寡言,常常坐在同一个位置上发一个晚上的呆。
她从来都不曾提起过莫冬的事情,就连曾经抛弃她的那个男人,她都鲜少提及,往往是一个人喝闷酒醉了时,不停的指责那个男人的无情无义。
比年轻时变得安分许多的椿姐每天都默默的上下班,或许是被岁月的残酷磨去了高傲的心灵,或许是现实的摧残已经让她变得麻木……
莫春听到关於椿姐的这些事情,原先心里那可悲的黑暗渐渐化去,取代而之的是对如今椿姐的同情。
母亲说对了,椿姐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她拥有雄心壮志,却被现实生生催残,面对这样的骤变,任是再坚强的人也会被击垮。而她,则把一身的恨加剧到了她与那个伤她的男人所生的孩子身上,这,可能是她唯一做错的事情。
那个曾经被她nuè dài的孩子已经健康成长,那麽,还要让她继续承担她的错误吗?
莫春仰头长叹,为年少时幼稚的一味憎恨着她的自己,的确,母亲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莫春在椿姨家里坐了一天,这一天,椿姨跟莫春说了很多事情,说到最後,她终於肯面对了莫春,她垂下悲伤的泪水,她说十几年来她没有一天不想她住了半辈子的村庄,想着祖宗留下的那些田地,想着村庄里的所有人……
莫春告诉她,她的屋子她的田地莫春的父母一直为她守护,不管她什麽时候回去,都能见到她完好如初的家。
她哭了,她说她感激莫春的家人,莫春的父母是好人,她还说,她对不起椿姐生的那个孩子,当初她知道那个孩子是椿姐的私生子时,还曾希望他干脆就这样死去算了,免得让她成为乡亲们的笑话,便一直任由椿姐打骂那个孩子……
莫春们的话题一直持续,直至屋外传来声响,下了班的椿姐开门走进来。
一直等待她出现的莫春看到她,不自觉的由床上坐了起来──
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还是风韵犹存,她深色的眼睛有些漠然的黯淡,但是,这双眼睛是那麽的与莫冬相像,都是那麽的幽远、神秘,令人印象深刻。
起初,她冷漠的询问莫春这个出现在她家的陌生男人是谁,椿姨表明了莫春的身份时,她无言良久。
面对既使不说话也散发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息的她,莫春一阵手足无措。
“找莫春们做什麽?”
最後,她淡淡地问,眼睛望着木窗外的世界。
莫春怎麽回答?莫春自己也没有答案,这麽说吗?来这里,是想看看她们过得怎样。
这麽说,会被笑吧?
看了又怎样,生活还是生活,人生还是人生,同样维持着原样,凄然、淡!。
没有答案回答,便沈默了,望着再没有把视线tóu zhù在莫春身上过一秒的椿姐,她身上那冷漠的气息竟然让莫春产生她的身影与莫冬交叠的错觉。
她一直沈默,莫春一直不知道该说什麽,在旁边看了莫春们一会儿的椿姨叹了一口气後走出了屋外。
昏黄的灯光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在已经沈寂的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呼吸在沈寂中变得困难。
屋外多了道火光,想必是走出屋外的椿姨在开始准备今夜的晚餐了。
莫春不知道莫春们还要继续这样沈默多久,有些难受的想走出屋外透透气时,莫春以为在对着窗口发呆的椿姐说话了:
“那个孩子现在怎麽样了?”
“莫冬吗?”莫春侧过身。
她仍旧头也不回:“莫冬,他叫莫冬?”
她的话令莫春的心揪痛,为莫冬。尽管已经不再怨她恨她,但听到她的这些话,还是会生气,曾经,她连一个名字都不给莫冬。
莫春站到她的身後,挺直了腰板告诉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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