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被卸下的手臂,被沈弦的左手温柔的包裹着,他的左手摩挲着手骨上的细细纹路,无限眷恋。
沈弦目光平平看着自己的左手,眼神诡秘无波,倏忽间,眉眼弯弯如沐春风。他捧着阮碗的断手骨,半蹲下身体,温柔的替阮碗的接上了手骨,仰着头眉眼间深情无限,语气缠绵婉转,问道:“疼吗?”
阮碗吓着了,她从沈弦的掌心缩回手,退后了好几步直到抵住墙壁,才靠着墙缓了口气。突发状况的沈弦,略显惊悚,阮碗接不上沈弦的话茬,干脆不理沈弦。她仰着脖子,张嘴摆口型:“放了张形希,否则一切免谈。”
“不可能,这里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米花看懂了口型,可是她不会同意,也不能答应放了张形希。张形希的下落是绝对机密,米花也不知道,她怎么能答应了。
米花想差了,阮碗怎么可能知道真正的张形希下落不明,她口中的张形希,指的是穿着皮肉衣服的贾总。这个,是人思维的奇特之处,明明想得不一样,但是说话的时候,还能神奇的接上话茬。
幸好,沈弦是了解阮碗的。
“阮小姐,你亲眼所见,他伤的很重。即使放了他,他也没有办法走很远的路,不如这样”,沈弦站了起来,诚恳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提供最好的医疗、最好的照顾,在他养伤期间,你可以每天和他见面十分钟。”
米花恍然大悟,敬佩的看了一眼沈弦,然后露出职业的笑容,继续补充:“阮小姐,他的伤很重。从治疗到他完全康复,至少需要三个月。至于三个月后,那个时候的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
咋整,阮碗皱脸,愁哒。
“世界变化太快,每一秒和上一秒都不一样”,沈弦感叹着,继续蛊惑着:“当他养好了伤,也许你并不需要我们的同意,你便可以带着他逃出去,阮小姐,你说呢?”
有道理。治疗最关键,身体健康才能长途跋涉。阮碗琢磨了又琢磨,摆口型:“好”。
谈判的结果双方都很满意,彼此都有智商碾压了对方的满足感。东方的天空泛白,双方礼貌的道了声早安,挥手告别补觉去了。
嗯,补觉只是口头的说法。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睡得着。米花急忙整理汇报内容,争取在大领导玄武早饭后汇报重要的工作成果,接受领导下一步的工作指示;阮碗焦急受伤的贾·张形希,执意看着贾·张形希住进环境优美的病房,推送进设备齐全的治疗室。
沈弦呢,现在正是信徒们朝拜黑暗神的时候,他要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担当吉祥物。沈弦右手拇指按着太阳穴,忍受着沸腾的人声。
“无聊聒噪的人啊,从古至今,从未改变”,沈弦在宝座上,闭上了眼睛,思维飘到了很远很远。人类的身体真是残弱,坐在宝座上的神明闭上了眼前。
虔诚的信徒啊,敬畏的俯下身躯,垫着脚尖退出了大厅,悄悄的,不敢惊动休憩的神明。
静,熟悉的安静,在这静谧无声的地方,神明睡得更沉。可是,睡熟的神明,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黑宝石的眼睛里蓄满了哀伤,他站了起来,四只如同猎豹般,蓄满了力量。
“时间不多,我得尽快找到她”,他想着:“是的,她应该在那里。阮碗,等着我,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言语,他是冒牌货啊。”
他的脚步很快,走过了蜿蜒的小道,跨国了流水的小溪,绕过假山来到了休养院。门口的守卫,只看到一抹残影,从身边滑过,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
贾·张形希在休养院的四层409房,房间里窗明几净,床头摆着娇嫩的迎春花,贾·张形希看着嫩黄的小花朵,微微笑着。
忽然,贾·张形希转头看向被推开的房门,嘴角挂着恶意的笑容,道:“呦,我们的黑暗神大人来了,稀客啊。不知道我这副模样,是否让大人您满意。”
“她呢?”他问。
“噢喔”,贾·张形希眯着眼睛,打量沈弦,作为几个知道沈弦来历的之一,他脸色的笑意越发的扭曲:“原来是你呀,看到情人受苦受难,终于忍不住了。真·张形希先生,亲手将心爱的人,送进实验室的感觉如何。”
“那不是我”,他怒了,掐住贾·张形希的脖子,按在了床上。
贾·张形希陷进了床垫里,脖子被按得变形,可这并不影响他说话:“他不就是你,他做的事,不正是你做的。失败品,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迁怒我,你敢告诉她真相。”
他不敢,所以他越发的愤怒。捏住贾·张形希脖子的手缩紧,左右握拳狠狠的揍向贾·张形希的那张脸。
“哗”,床塌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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