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月再度被人唤作贤侄,饶是张景宗心中早有准备仍旧是禁不住一时恍神。
昔日身为怀荒镇将的于景有幸位列末尾的陶参目光惊讶,他纵然前番已是在心中猜到了大犯下过错应受斩刑而逃,并在逃亡途中因自己的名望积聚的了一百多人。他逃到到阴山以北一带投靠了统治那里的少数民族,并在那里不断的扩充着自己的势力。
后世子孙因“郁久闾”是“木骨闾”的变声,故以“郁久闾”为姓,是柔然王族的姓氏。
此后柔然虽一度势力北到贝加尔湖畔,南到阴山南麓,东北到达大兴安岭,西部与准噶尔盆地相接,还曾到过塔里木盆地的广大地区,但在经历了魏廷讨伐和高车叛离后柔然却陷入衰落并一分为二。
作为北魏的第三位皇帝,太武帝拓跋焘统一北方,击败柔然,南伐刘宋立下不世功勋。
他分兵搜索追击柔然,从张掖到燕然山进军五千余里,在大漠里进行了一场残酷的“灭虫”行动。
此次北伐,太武帝拓跋焘取得巨大成功,俘获柔然部众近三十万、战马百万匹,给予柔然帝国的不仅是军事打击,还是致命的经济打击。
至此柔然开始走向了没落和衰亡,迫半可仍旧没有想到那果不其然,此番于景亲自领军,吐奚力留守军镇,随行的唯有其直属军主贺葛岚与户曹史刘威,及七百镇兵。
贺葛岚,鲜卑人,是目前怀荒镇除张景宗,吐奚力两人外仅剩的一名军主。
其为人低调,极少显露人前,张景宗与其也只是点头之交,不过就他麾下的七百镇兵而言,张景宗便心中明了这个贺葛岚绝不简单。
不过相较于贺葛岚,最令张景宗意外的是户曹史刘威也出现在了此行的队列中。
他全然未曾料到身为怀荒镇文官之首的刘威会一同前往行台,本是有心询问然则于景在见到张景宗到来后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在他身披的甲胄上略作停顿便打马远去,旋即军队开拔。
见此张景宗只能暂将疑惑埋于胸间,紧随其后。
怀荒镇此番屡获捷报缴获无数,战马自是不缺,而身为镇将直属兵将,于景麾下的七百镇兵更是弓马娴熟,因此连同着风字营共九百轻骑一路北上,在未多做逗留的情况下仅仅两天便到了设于柔玄、怀荒两镇间的行台。
说是行台其实便是一座守卫森严的军营,只是其中官吏众多,与设于宫廷中的尚书台无异,可四处行动便称为行台。
至行台军营处十里外便有虎贲哨骑相拦,一人返身回报,一人领着怀荒镇兵马前行,不多时众人便在带领下来到一处空地暂时驻扎。
期间有卫士来报尚书元孚招怀荒镇将于景,户曹史刘威,军主张景宗,贺葛岚入帐议事。
虽是略显急切但四人相视一眼也并未感到有多少不妥,毕竟此番前路凶险重重,能够早一点商议妥当进而开拔起程众人都无异议。
真正进入行台,此刻正有无数的虎贲军士有条不紊的或悉心擦拭着手中兵刃,或简单修筑着防御工事,哨骑也扩散的极远使得方圆二十里内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若是再仔细探寻便会发现整个军营似乎并没有太多嘈杂的异声,尽然有序的同时又显得令人极其放松。
“各位将军,尚书大人吩咐您等可直接进入帐中。”
正当张景宗还在为这一切感到惊奇时却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元孚的大帐外。几名浑身散发着铁血气息,眼神锐利的虎贲军士立于两旁,其中一人见到几人到来上前半步说道。
毫不迟疑地步入营帐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这幅罕见的军事地图囊括了整个魏廷北部乃至更远,从遥远的西戎校尉府,到北方契古,再到敕勒,可以说已知草原世界的所有势力几乎都跃然纸上。
其中柔然王庭,高车国,西域诸邦等地区势力标记的尤为详细,通过各种情报所得知的部落数量都在上面有着特别的标注,当然最详细也位一路与自己守镇军士乍看之下尚以为是牧民依附他面色阴沉用近乎毫不留情,甚至是带着几分羞辱的粗暴话语回答道。
他本以为阿史那敦错听到这话定然会面红耳赤,乃至对自己心生恨意,可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切却超出了他的预料,年轻的阿史那敦错不仅好似浑不在意,更是看似无奈的一摊手抛出了一个足以震动整个草原的重磅zhà dàn:“当然,尊贵的首领,如你所言突厥人从来都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但我相信...敕勒人才应是沐浴在长生天光芒之下的王族。”
“敕勒...”
斛律金细细揣摩着这个曾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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