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隔着墙聊了许久,老人似乎是有些累,说的话渐渐少了起来,倒是苏寅,说起了自己在山东的所见所闻,此次北上山东,是他第一次离开西蜀,独自出远门。他将山东洪灾的惨像一一向墙壁那边的老人说了,老人也不说话,只是语气悲悯地叹着气。一直说到后来如何与师弟们一同上了洪武宝船,参加善扬郡主的书剑茶会,如何与宋星交恶,下船之后被宋星诬陷擒拿等所有事宜。
老人静静听着,忽然问道:“宋星?他的父亲是宋元吉吗?”
苏寅道:“是啊,他父亲正是继郑纬地将军之后的征西大将军宋元吉。”
老人冷讪道:“宋元吉这般跳梁小丑也能身居高位了?”苏寅不知这是何意,老人继续道:“我当年暗中查访郑将军之死的真相,发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简直就是由上至下,整个朝廷的整体意志都希望郑将军去死。但郑将军死去之后获益最大的是谁?宋元吉接任了郑将军的征西大将军之官位,统领着十万西凉大军。这宋元吉表面上与郑将军情同手足,可是经过我的调查,这件事情当中有着宋元吉的影子,只怕他没那么干净。于是我顺着他往下查,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推论——是他将郑将军行踪泄露给了易至阳。”
苏寅不太想无凭无据非议这些朝中大人物,道:“应该不会吧。”
老王道:“郑将军何等身份,自然有死士暗中保护,即便易至阳想要刺杀,又如何能够轻易得手?偏偏那天将军临时起意巡视望北城,身遭死士都被支开,你说,这其中,与郑将军关系亲密的宋元吉没有干系谁能相信?”
苏寅见老人这般执着,便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说自己的经历,“在城西经过一番战斗,我在搏斗中手上昏迷,醒来之时已经在这牢中了。几日前,善扬郡主才来探望我,告知我几位师弟也都平安无事。但是呢,这顿官司只怕是铁定要吃的了……”
墙壁那头又传来了指甲刮着墙壁的声音,苏寅便知老王又在写东西了,便道:“前辈请当心些,不要伤了手指。”
老王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道:“无妨,小哥不需为我担心,这么多年,老夫早就已经习惯了。”
苏寅点了点头,道:“在下就在此疗伤,前辈若是想要聊天,便叩击墙壁三下,在下也以此回应。”与老王相互约定一番之后,苏寅便沉浸心神,运转内力,不多时,头顶上又升腾起了淡淡的朦胧雾气,而隔壁的沙沙之声仍然入耳清晰,只不过,苏寅此时知晓这声音的来源与原委之后,便不觉搅扰恼人,反而觉得莫名心安,或许,是因为这声音能提醒苏寅,在这狱中,他不是孤身一人吧。
直至夜幕降临,月光斜斜洒入牢房,那一尺见方的小窗户透过来的月光犹如素裹雪缠一般,贴墙而坐的苏寅一半面容隐于黑暗,一半露于月光,英俊苍白的脸上更增了几分神秘。此时忽然从墙壁传来咚咚咚三下指关节叩击的声音,苏寅在潜心疗伤,听了这三下之后便敛了心神,收了内功,睁开眼来,见月亮高悬,原来已是深夜,自己未感时间流逝,没想到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便叩了三下墙壁,道:“前辈,晚辈在哩。”
熟悉的苍老声音传来,“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这面墙我被我写完了,我之后就要写另一面墙了,你若是想找老夫,需得大点声拍墙才行哦,不过呢,没事可别瞎拍,打扰老夫写东西。”
苏寅没想到老王趁着月光已经将这一面墙都给写完了,这般毅力当真令人钦佩,道:“前辈,已经很晚了,您明日再写吧,今天先歇息了行吗?”
老王道:“老夫正要睡觉,小哥也早些睡吧。”
苏寅便抱着稻草又回到了那张小木床上,今日与隔壁老王一直聊天,口中干渴,便取了善扬郡主送来的水袋,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两口,便倒头睡下了。连日来的遭遇让他身心俱疲,加上担心师弟们安危,便是在梦中,也没有睡得踏实。
他梦到了自己与虞猴儿在山中那片竹林中,却突然窜出一条巨蛇,人腰粗细,脸盆大小的头颅,两颗獠牙泛着寒光,狰狞无比,令人望而生畏。眼看着巨蛇扑来,虞猴儿突然将自己推开,喊道:“师兄快跑,师兄快跑。”但为时已晚,毒蛇身体太长,头颅咬住虞猴儿的时候,蛇尾已经将苏寅缠住了。苏寅只见前面的虞猴儿浑身鲜血,身体被巨蛇撕扯得支离破碎,胸口气闷无比,将要窒息,便见虞猴儿从鲜血中伸出手,苏寅想要伸手拉住,但虞猴儿已经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苏寅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胸口的窒息之感和身体上的被缚之感都是真实的,两个公人拿了粗重的铁链将苏寅牢牢捆住,苏寅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说着便挣扎起来。
两名拿着铁链的公人急道:“快来帮忙,这厮力气太大。”苏寅的后脑勺便遭了钝物重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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