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月胧姬大方承认,又道:“若是当初我就能发现这是真心,就一定会好好保护竺则。可当时我只以为,那是自己为博取他信任而做的戏,不过是投入了些而已。”
秦素一听了觉得心里堵得慌。在一起的时候不自知,天人永隔后才后知后觉,那是多大的悲剧啊。
“后来呢?”秦素一赶紧岔开过去,不想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
月胧姬道:“荼达见我三番四次拒绝他,竟然悄悄来了安阳。他一个属国国君未得召见就来王城,那可是重罪。我怕他逗留太久被人发现,便去赴约见他。”
“他告诉我不日就会举兵zào fǎn,希望我能在王城中助他一臂之力。还说此番他是做足了准备,必定能够叫庆国见识到他的厉害。”
“我起先不信,后来没多久,果真边境就乱了起来。荼达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说动了边境七国相继骚扰进攻,还组了一支由巫师组成的队伍。庆国军队节节败退,没几个月便失了大半国土。我知道的,这支巫师队伍起了十分关键的作用。”
巫术蛊术,或是现在这些修道者的法术,威力固然是大,但要对抗整个国家的军队却并不可能。
然而有巫师在军队中从旁辅助,定然会比没有巫师相助的军队厉害数倍。庆国或许没有自己的巫师,又或者即便是有,也绝不会比夜阑国的更加优秀,节节败退也属正常。
但夜阑国竟然能够组织数量庞大的巫师队伍,又集结到人数巨大的军队,也令人佩服。
月胧姬逐渐沉浸到往事中,说的越加详细:“每次送来的战报都是败,竺则一天比一天更紧张,压力一天大过一天,我虽然陪在他身旁,却无法为他分忧。身为夜阑国人,朝臣们自然会把矛头指向我。可竺则却替我辩解,更不理会朝臣们要拿我祭刀的要求。我曾向竺则申请去前线部队中,虽然势单力薄,但总能出一份力。竺则也没有答应。”
“后来联合的七国不只因为什么起了内讧,联军停驻在距离安阳城八百里的地方。庆国军得以喘息,当时的将军治军有方,又深谙用兵之道。借着这个机会竟然形成了反击之势。那几日竺则轻松了不少。”
秦素一和叶承逸听着这些越说越远、同引魂灯没什么关系的故事却不忍心打断,时而点头,时而附和两声借以表达自己的专注。
月胧姬语气突然一变,道:“我原以为终于能够安然度过危机的时候,又收到荼达的来信,他要见我,并威胁说若我不去赴约,便向竺则揭发我的身份,告诉他我曾经偷送情报给夜阑国的事情。我倒不是怕竺则拿我怎么样,我只怕他会生气,会愁上加愁。更何况信中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便寻了个机会出了城。”
“出城?”秦素一问。
王妃就是能够离开皇城,也不见得能够随意离开王城吧?
月胧姬道:“是,城里戒严,荼达进不来,只能我出去。我寻了个检查布防的由头,竺则没有怀疑便给了我令牌。”
见秦素一和叶承逸不解,又补充道:“我在成为庆国的王妃之前也曾是一名巫师,上阵杀敌他担心我的安全,为王城外设阵布防还是能够做的。”
两人“哦”了一声。
月胧姬继续道:“见到荼达后,他倒是没有威胁我,只是神色有异,后来我才明白过来,那是失望,是怨恨,恨我明明是他送去竺则身边的利刃,却不愿对竺则刀刃相向。”
“荼达说,七国此刻已经重新达成了攻势,不日就会继续挥军南下。自此处到安阳城一片平原毫无险阻,拿下安阳城也不过就是半个月内的事情。我虽然不信,但他却依旧言之凿凿。”
“我看着荼达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全是对竺则的担心。荼达拉着我,说他终于可以接我回家了,我终于可以离开庆国,回到故土了。可是战争是残酷的,以前他不怕,因为那里没有我,如今我就在安阳城内,他怕竺则会迁怒于我,也怕两军交战会误伤我,更怕巫师下重手时顾及不到我,所以他给了一盏灯。”
秦素一问:“引魂灯?”
月胧姬点点头。
终于讲到关键点了,秦素一和叶承逸陡然换了状态,更加认真起来。
月胧姬道:“彼时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引魂灯,是上古神器。荼达说,这是可以保护我的神物。他会让巫师施法,扰乱庆国军人的心神,攻击他们的灵魂。这法术威力巨大,怕我受影响,会伤及三魂七魄,定要我拿着这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巫术伤害的神器方能放心。”
“所以,这就是你带着引魂灯入城的原因?”叶承逸问。
月胧姬道:“是。我本是不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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