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绝非寻常之事
早朝之上。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殿前公公嘹亮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着。
阶下左右两班文武大臣个个正襟危坐，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早朝对他们大部分来说，只是在形式上来做做样子而已。
真武帝无精打采地抬了一眼皮，见无人上奏，便欲起身离去。这时，礼部上大夫公叔濯站了起来，走出队列，来到中间的位置，执笏深鞠一躬。
“臣有本启奏。”
大臣们向他投去厌弃的目光，责怪他不识时务。
真武帝懒洋洋地看了公叔濯一眼，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事快讲！”
“遵旨。”公叔濯直起身子说，“近日来，城中妖言四起，闹得是人心惶惶。京兆尹不加以遏制，反而助长妖风，扰乱风气，恳请皇上明察治罪！”
坐在右首位置的慕容诩不动声色，但余光扫到了公叔濯身上，心里想着这个公叔濯想做什么。
谣言的事情，他已让裴高澹查办，难不成裴高澹没办好？
“京兆尹。”真武帝喊了一声。
裴高澹在右边队列的末位区域缓缓起身，走了出来，立在中央。
真武帝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公爱卿所奏之事，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裴高澹执笏深深鞠躬，回禀道：“启奏圣上，公叔大人所言，有失偏颇。近来，城中确实有些流言，微臣得知后，立即派人去查证。”
“后抓捕了引发流言之人，此人乃龙虎山七星洞真瑞仙道。微臣原本也以为此人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但小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他给久病不治的拙荆看病，结果此道略施妙术，竟让拙荆可以动弹了，病情有所改善。所以，微臣以为此道不可小觑，非比寻常，故而礼敬之。”
“哼！”公叔濯斜眼向他看去，“天下间哪有什么仙法妙术，简直一派胡言！”
裴高澹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拙荆之疾，天下罕见，患病者如同朽木一般，呈现僵死之状。承蒙皇上厚爱，曾派太医看诊，太医亦是束手无策。”
“而今在道长看诊之后，病情得以改善，有康复之望，微臣怎能将道长视为妖道呢？还乞圣上明鉴。”说完，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裴卿家言之有理。”真武帝一脸厌烦地望向公叔濯，“这等小事也来上奏，吃饱了撑的！”
“皇上……”
“退朝！”
真武帝不想再听，便径自起身离去。
群臣行礼跪送，待皇帝身影消失后，便起身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闲聊着陆续离去。
公叔濯只落的孤家寡人一人，忿忿地瞪了裴高澹一眼，便拂袖而去。他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裴高澹转了身，也正要向殿门走去，忽闻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裴大人请留步。”
他心脏咯噔一下，连忙转过身来，面对叫了他的人，深深鞠躬行礼。
“大司空有何吩咐？”身形瘦高的他，在慕容诩面前，却似矮了许多。
“免礼。”慕容诩不比裴高澹告，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压得裴高澹不敢抬头直视。
“尊夫人可好？”
“已得好转……谢大司空关切……”
“那位道仙可还在府上？”
“大司空，下官……”
“不必惊慌，我不是在责备你，只是随口问问。”慕容诩见他战战兢兢，故而这般说道。
“道仙闲云野鹤惯了，下官不敢强留在府中。只是他偶尔还会来府上，探视拙荆病况。”
“这么说来，他还在京都？”
“正是。”
慕容诩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有件事我还想问。”
“请大司空明示。”
“公叔濯与你不是知交吗，为何会在这殿上参你一本？”
“下官与他断绝来往已经有半年之久了，或许他是觉得下官……”裴高澹忽然哽住了，因为他发现接下要说的话在慕容诩面前不宜说出口。
“攀附权贵，趋炎附势，对不对？”慕容诩替他说了出来。
裴高澹慌张地说：“下官没有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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