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在上,愿保佑我儿,夫妻和睦,白头到老……”
“娘……外面的花轿就要到了……”
“哎呀,你这孩子,就这么会儿功夫都等不了吗?等会儿要是出了这个门,你可就是他们卢家的人了。让为娘在家庙里再好好地为你再拜上一拜,求祖先保佑你一生幸福,你倒好,倒是催促起为娘我来了……”
就在王夫人正说着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婢女说道:
“夫人,老爷在前边寻不见你,正在哪儿着急呢!”
“哎呀,你们老的老,小的小,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走!”
眼看着对祖先的祷告是拜不成了,王夫人却是在心里默默地对着王家祖先的排位给女儿说了几句好话。待到她带着女儿回到后宅之后,这才招呼家中的婢女为女儿穿戴起了新娘的装扮。
……
今日王都监家嫁女,门前的宾客如织,前来讨利是钱和喜酒的人那更是数不胜数。直到新郎官的花车浩浩荡荡的来到王家门前之时,看到此处却早已挤的是水泄不通了。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新娘子快点出来啊!”
“大舅哥,还不赶紧把新娘子背出来!”
听到外面宾客热闹的哄笑声,思娘的兄长却是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卢子豪的面前,然后,毫不客气的对他说道:
“拿来……”
“什么?”
“今日要我把亲妹妹背到你卢家的花车上,难道就没有点好处吗?子豪,咱么可是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啊!”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
眼看着卢子豪一脸为难的样子,却是将自己腰间的羊脂白玉解下来递到了大舅哥的手上,大舅哥见了,故作还要讨价还价的样子,却被卢子豪百般哀求了一阵。如此一番之后,这大舅哥才不紧不慢的朝着自家的宅院走了进去。直过了许久之后,却见刚才的大舅哥背着新娘子,由其余几兄弟护着朝着门前的花车走去。
“呦!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吉时已到,上花轿!”
随着司仪的一声报喜,新郎官开始翻身上马引着花车朝着卢家在京城的新宅而去。
随着吉庆的鼓乐之声响起。卢子豪骑在马上漫步在东京的街头,他看到一旁的路人都目不转睛望着他,耳边还时不时的传来啧啧赞叹的声音。
此时的卢子豪心中却是有着万千的感慨。十几年前,当他还只是一个乐妓的儿子之时。他那时最为羡慕的,就是卢家的小少爷。那个从小衣食无忧,有着父母疼爱,整个卢家都围着他转的同龄男孩,对于那时的他来说简直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若不是那一年的那场浩劫,卢家上下几十口人全都惨死在了归蜀的途中,他恐怕直到现在,也只能是一个乐妓的儿子。每日里只能凭着讨好富贵人家的老爷过活。而眼前的这一切,对于卢子豪来说简直就像是梦境一般。
“只要你好好读书,我们母子……终有想见的一日……”
十几年来,卢子豪就是凭着这一几乎毫无希望的信念一步步的拥有了今天的一切。而当他终于闯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在金銮殿上成为了新科进士之时。他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想到,母亲当年的一句安慰之言,居然真的变成了现实……
回想起传胪宴上的那惊鸿一瞥,卢子豪几乎当场就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尽管母子分隔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了,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十几年的光阴,并未在母亲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卢子豪就这么愣愣的注视着在金銮殿的一角静静的弹琴的母亲。直到传胪宴结束之后,他还迟迟的不愿离开。
……
“兄台,那些女人都是从何处而来,不会……是宫内的宫女吧!”
“宫女?宫女可都是良家女,岂会做这种任人观瞧的事情,那些……都是教坊中的女子……”
“教坊?”
“等你上任为官之后就知道了,日后同僚间饮酒助兴,少不了要叫上几个教坊中的女子,不过只要别太过分,被人抓住把柄就是!”
……
听到同榜的进士用略带鄙夷的语调评论着那些正在献艺的女子,卢子豪却不由得有些沉默的低下了头来。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毕竟,一个乐妓的儿子是根本不能参加科举的。若是被人知道了他并非嘉州卢氏的血脉,那眼前的这一切,就全都会失去。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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