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之后,王玄义照例像往日一般回到了杀猪巷。才一进门,小虫娘便送了一些凉水荔枝汤来给大家尝鲜。
“虫娘,你师父和师叔呢?怎么不见她们过来!”
当王玄义喝了一碗解暑的冰镇荔枝汤之后,因为不见柔奴和真娘的身影,心里便不免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师父和师叔现在正跟得月楼的芷月师伯学着酿酒呢!”
“酿酒?酿什么酒?”
“诶?不是王官人您说要去扑曲场的吗?师父看劝不住您,便让师叔把芷月师伯给请来了。官人您是不知道啊,芷月师伯家里以前就是开酒坊的,后来因为被奸人陷害进了教坊。听说,她酿制的胭脂醉可好喝了……”
“啊?”
听到虫娘的这番回答,王玄义心中不免觉得柔奴她们也太过着急了,这扑买曲场的事情,自己才刚透了点风,没想到柔奴那边居然都忙活起来了。
“虫娘,方不方便带我过去看看!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诶,大官人!您不喝荔枝汤了?这可是师父亲手熬的,整整做了一整天呢!”
“不急!”
听到王玄义催促,小虫娘便赶忙大口喝干了盏中的荔枝凉水。随后这才跟着王玄义迈步出了院子。待他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柔奴的小院之时。却见到柔奴三人也正坐在院中的树荫下,一起喝着凉水聊天。
“啊,官人回来了,奴做的凉水,官人可喝过了吗?”
“喝过了,真娘的手艺真是没的说!我只知这荔枝凉水乃是用乌梅熬制的,想必真娘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吧!”
听到王玄义的称赞,真娘高兴地点了点头,随后他便转过身来,为王玄义介绍道:
“这位芷月姑娘,乃是我和柔奴在教坊时的故交,以前大家住在一起的时候,芷月常常酿一些私酒给我们尝鲜,上一次听官人提起要去扑曲场,我和柔奴一商量,便把芷月给请来了!”
“小女芷月见过状元公!”
看到这位闻名东京的王老太师公之后,官家钦点的当朝状元郎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芷月赶忙上前行礼。而王玄义见了却是客气的回了一礼,随后便邀她一同坐下说话。
“那一日奴和姐姐听官人说起想去扑曲场,这心里便有些放不下心。官人您是读书人,哪里会知道这生意人尔虞我诈。今日正好把芷月姐姐也请来了,也好让官人知晓一下这造酒的艰辛!”
听到柔奴一番在情在理的话语。王玄义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造酒这件事他可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自从穿越到了这个时代,王玄义已经亲眼见证了东京的酿酒业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市场。
“状元公,这酿酒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虽说在大宋,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酿酒,可若是想要酿出好酒,那就非得下大苦工不可。但是这制曲,便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官人,您扑了曲场,却不知要酿那种酒?这市面上有红酒(加了红曲的黄酒),白酒(黄酒),还有用果子酿制的果儿酒,甚至还有从那些大户人家学来的药香酒(药酒),却不知官人要酿的又是什么酒?”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王玄义直过了好久才插嘴问道:
“额……敢问几位娘子,你们听说过醴吗?”
“醴?”
听到王玄义突然反问了一句,在座的众人顿时便一头雾水的看向了他。
“《尚书》有曰“若作酒醴,尔惟曲蘖”!这醴啊!乃是上古时的一种酒水。尚书上这话说得明白,若是作酒,便要用曲,可要是作醴,那就要用蘖了。我之所以要扑这曲场,便是为了酿制这无需制曲的上古醴酒啊!”
王玄义此言一出,三女顿时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本以为王状元是个只会读书的,可谁又知道这读书人居然连作酒都能扯出这么多弯弯绕来。
“王院判,赎小女见识浅薄,您刚才说的这醴啊!蘖啊!什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眼看着被自己请来的酿酒行家芷月居然反过来要向王玄义请教酿酒之术,柔奴和真娘觉得眼前的这一幕还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柔奴和真娘虽然读过些书,却也不知道这醴,蘖究竟为何物。直到王玄义拿起一旁的一碗荔枝凉水来喝了一口之后,他才娓娓道来的说道:
“若是说起这醴,可能是因为酿造出来的口味较淡,不合今人口味吧!现在已经不为世人所知了。反倒是这以曲酿酒的技术从古时便流传了下来。我大宋朝百姓虽然不喜淡酒,不过这制蘖的手艺倒是也流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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