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女这才谢过白离烟,跪在一边低头吃起来。白离烟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又赶快放下碗筷,柔声细语地说她叫采莲
“哦,是哪两个字?“白离烟问
宫女解释说:“就是采摘莲子的那个采莲,奴婢家父是个小小的县官,本县盛产连藕,莲子,每年都要给宫里进贡许多呢,奴婢出生时正是采摘莲子的季节,家父就给了这个名字。
县官之女是有资格当选秀女的,怎么会成了宫女呢?白离烟的神色似乎疑惑,采莲斗胆继续说下去:“当初,羌族攻打漠北一些镇子,我爹是县令本应该守城力争,可是当时我爹看羌族人多,以为城池一定不保,他说家人更比军事重要,就带着我们逃跑,可没想到城墙保下来了,我爹也因为叛逃而被流放,幸好当时与爹交好的几位官员求情,于是我才能免为流放。”
白离烟也是听说过那次羌族进攻中原的,那时简直闹得人心惶惶,谁都在说羌族要胜利,这天下要变成蛮夷人的天下了。
“那你是何时入宫的?”白离烟问。
采莲又答:“回娘娘的话,奴婢是前年与那些乐女一起进宫的。养父说姑娘大了,不如来宫里为皇上和娘娘们效力,总比留在那穷乡僻壤的好
原来,这又是一个为搏仕途而将女儿送进宫来的官员之女!白离烟心里暗道:进宫有什么好?采莲看样子年纪也不大,宫是进了,却只能在这里做个喜女,难道真要等到大了以后送出宫去婚配吗?即便如此,菜莲还有个盼头,她却不能再嫁人,也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岂不是比这宫女还不如?这么想,她突然感到有些悲凉
菜莲退下后,外面隐隐传来鼓乐声,以及姆咿呀呀的唱戏声。白离烟这才想起来,晚上是为庆贺皇上大婚的戏目开演,一共演三天。之前她没有听见,大概是因为一直在想心事而没有注意到。此刻周围陷入一片寂静,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夜风掀起布幔,也将她的发丝吹乱,那声音就像是来自千里之外一般,断断续续地灌入耳里。
想到皇上与皇后,还有太后正坐在宝座上看戏,台上台下一片热闹,白离烟就觉得心被什么擦紧了,一阵阵的抽疼。她走到窗前,看着挂在宫楼檐角上的一弯明月,低声吟道:“他日若再逢,姻缘定终身。
原来,当初她被凌成奚所救,对他就有了好感,只是碍于自己是白府千金,不好当街与他太过亲昵。她怕被认识的人撞见说她放浪形骸,不守妇道,只得却悄悄说了这句
话。只是不知道麦成奚那时候听见没有?想必没有听见吧。不然他后来为什么不去白府挑她?即使不认识她是白府的千金问问旁人也该知道的,泰锦城里不知道她是白府千金的人很
少,他怎么不问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来不及了!白离烟重重地叹了口气,两行
泪落了下来。她也懒得去擦,就这样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自己此刻就如同那月亮般,虽然美丽皎洁,却孤零零的。难道她这一生就这样孤苦伶仃地在这怡心宫里直到老死么?
假如当初没有顾忌地与凌成奚互通姓名,并私定终身,或许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量然她也并没有想着一定要成为什么妃可只要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即使不能长命百岁,没有荣华
鼓乐声渐渐清晰,白裔烟似乎偶尔还能听到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她的心却一阵紧似一阵的疼,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虽是夏夜,她却感到全身冰寒,冷得发抖。她抱紧胳膊,嘤嘤哭泣
起来,暗叹自己怎么这么命苦。
远处的乐声越是欢快,她的心就越是愁苦不堪,如今皇帝还没有碰她,但如果有一天碰了呢?她无法想象和太子之后见面的情景。
太子爷,烟今生不能与你相伴,只能等来世再重逢了。只感来生你不再是太子,我们相选即订婚,就不会有人拆散我们了!“白离烟自言自语地说完,爬上窗台,想要从那里跳下
可是看着高高的宫楼,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心里恐惧起来若是从这里跳下去,只怕会掉成肉饼,那太子下辈子怎还认厚她?
“啊!“白斋烟后退一步缩了回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心里的念头一旦兴起,就难以消除,经过这一吓,她反而淡定了许多,走回梳妆台对着铜镜仔仔细细的理了一片发,将头上朱钗尽数摘下,然后又将鹅黄色的衣服换下。
她最喜欢穿鹅黄色的衣服,不会太过招摇,颜色却也不会死板,而最讨厌白色,尽管姓白,但她总觉的白色不喜庆,可是到头里,她决定穿着最讨厌的衣服。
换上一身白色衣服,白离烟反而淡定了
一阵风过,身后的布幔随风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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