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呼啸的风刃吞噬向孤零零的石塔,明心平举着天音剑,面向飞来的狂砂,凹陷的脸颊纹丝不动。
一妖一剑,更像交叉着的两根竹竿,螳臂当车,倔强的可笑!
尖利的狼骨笛声从剑中模拟出来,逆着迎面的狂风,不讲道理的穿透漫天风刃,直到冲到拓拔巫的面前,他才陡然惊觉。
神识之音,比风沙更快,剑笛奏鸣,比骨笛更利。
无暇分辨出那旋律中细微的差别,冰冷的煞气已在身边凝结,拓拔巫漠然地看着从胸膛中穿过的一只长长的狼爪,狼爪从后背穿过胸膛,上面不沾染一丝血迹,这是煞气凝成的利爪。
多么讽刺,狼群最强的手段,煞气大阵第一次逞威居然是在他自己身上。
漫天的风刃散开,砂砾絮絮落下,拓跋巫冷漠的表情终于化开,似乎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不敢置信的向四周看去,最后的几百头妖狼眼中的怯懦已经消失不见,猩红的血丝布满一双双饥渴的狼眸,带着刻骨的恨意注视着他,几乎迫不及待要将自己曾经的主人撕碎。
这就是狼,从来无法真正驯服。
鲜血滴落在风中,感受到力量随着鲜血流逝,拓拔巫瞬间脸色发白,他此时流露出的一点脆弱,都足以让这些畜生疯狂!
嗅到久违的人血味道,狼群终于找到了勇气,群狼狂热的冲上来,与其说是因为笛声的驱使,不如说是因为压抑多年的恨意,在主人最虚弱的时刻终于爆发出来!
勉力召唤出一道旋转的风刃之墙,将最先靠近的两只妖狼搅成碎片,而风墙也因为妖狼的冲撞而一阵不稳,拓跋巫顾不得去处理胸口还在流血的恐怖伤口,急忙取出自己的狼骨笛凑在嘴边,他要重新夺回狼群的控制权。
两道相似的笛声在空中对撞,神识之力激烈地冲撞在一起,拓跋巫心神巨震,一口鲜血喷出来,手中的狼骨笛竟咔嚓一声段成两截,五天一夜的漫长战斗,拓跋巫虽然没有亲自参与战斗,但也绝非没有丝毫的消耗,五天来不停地操控狼群施展战术,即便拓跋巫修有特殊的御兽之术,能大幅降低消耗,但也依然是个极大的负担,施展法术则已,真正使用神识之力与人对拼已是勉强。
而明心的神识之力经过第一天晚上的异化危机之后,恢复能力突然达到了近乎变态的程度,以她现在的神识强度,神识之力消耗的速度居然根本无法赶上神识补充的速度,此时依然是全盛状态,哪里是拓跋巫能比的上?
拓跋巫机关算尽,即便对手是远远不如自己的七个炼气淬体修士,也用了最大的耐心去消磨他们的意志和体力,然而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将这几个年轻人当成真正的对手,因而也就无视了他们的长处,他们身上的强大之处,他们唯一的反击机会。
神识受创,风墙破碎,一只又一只妖狼跳上来,尖牙刺穿了拓跋巫的肌肉,刨开了他的腰腹,咬在他坚硬的骨骼上,崩起片片骨片。
拓跋巫仰天长笑,笑自己荒唐的失败,他精心策划的围捕,本以为能与那个他视为宿命的敌人的男人分出个胜负,却原来只是一场可笑的误会。
更可笑的是,他输了,输在那个男人的教出来的一个小姑娘手里,输得莫名其妙。
天地无情,众生皆如傀儡,宏图霸业,不过一场笑话。
九天之上,一声炸雷作响,风起了,比先前更狂躁的暴风自拓跋巫的周身吹起,扑咬在他身上的妖狼被高高地抛向天空,离开时嘴里还死死地咬在他的身上,撕扯下一块块肉。
拓跋巫如同未觉,弥留之际已接近疯狂,天地间的狂风似在响应着他的召唤,暴风自九天而起,卷起散落在地上的砂砾,再次呼啸着冲向石塔,拓跋巫疯狂的笑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天地助我,我还没输!
明心只来得及喊一声:“趴下!”,下一刻暴风席卷,瞬间吞没石塔,连无比坚固的石柱都在砂砾的切割下发出连片的爆鸣声,灵气屏障剧烈震颤,在这天地之威面前,顷刻间彻底破碎。
在灵气屏障破碎的前一刻,明心只来得及取出“棺材”,翻身躲进去。下一刻黄沙敷面,天地一片黯然。
……
风定尘落,暴风肆虐后的九凤荒原,难得地掀开黄土面纱,天空如被擦拭过一般,露出令人心醉的蔚蓝。
两日前那场天地变色的大风暴过后,九凤东南方向方圆百里范围的荒原内,上空的风沙如同在那一阵狂风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等待着四周的荒原上空弥漫的风沙再次将这个缺口填满。
一金一白两道灵光慢慢在荒原的上空贴地飞行,灵光地毯式地来回飞行,似在搜寻什么东西,从灵光的速度和气息来看,竟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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