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很快就开启了,然而我和王大宝却坐在后台昏昏欲睡。
先是警察局里面的长官讲话,然后就是教导主任讲话,最后轮到校长讲话。
这都一个多时辰了,也没有轮到我上去讲话。
我也由开始的激动紧张到现在得乏味,
这一场记者公开表彰大会,好像与我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捅了捅已经打起呼噜的王大宝。王大宝一下子跳了起来。
“怎么要开始了吗?要轮到你讲话了,赶快上去呀。”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推着我往前走。
“开始个屁,老子尿紧的很,先去上个厕所。”
王大宝愣愣的看着我,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靠,那几个老古董还没讲完呀。”
我朝着前面的台子使了个眼色,讲台上王校长正唾沫横飞的讲着学校的历史。
“得了,你去吧,不过赶快回来,说不定人家讲完了就该你了。”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讲稿摔到了王大宝的怀里。一路小跑到了学校厕所。
解开裤子,好一阵畅快的尿意啊,人瞬间也轻松了很多。
抖了抖往上拉裤头,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如今在厕所就我一个人。突兀的手机铃声将我吓得一个哆嗦。
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摸出手机。看到打来电话的,居然是我家里的电话。人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家里有一部老式手机,父母共用一个电话。
平日里他们心疼那点电话费,没事儿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给我主动打个电话,就算我主动打电话回去。母亲也会催促着赶快挂电话。
现在主动给我打电话,莫非家里出事情了。
我连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而又沙哑的声音。
“想儿啊。你现在没上课吧?妈给你打电话没影响到你学习吧?”
“妈,今儿没学习,学校放大假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母亲一年比一年苍老,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尤其她的妇科病。
听我父亲跟我讲,是当时生产我时留下的病根,每到来月经的时候身上就淋漓不尽。而她的脸上也因为内分泌失调,爬满了黑色的色斑。和同年纪的女人相比,母亲要比她们看着老了十岁。
我知道这都是我欠她的。所以我要加倍努力挣大钱,让她享清福。
“想儿啊,放假了,你要是不忙就回来一趟吧。你张大爷家的两个孙女儿跳了水库死了。
张大爷想着你是我们村里面唯一的大学生,唯一的文化人,想让你回来给念念悼词,让他两个孙女儿走的面上有光一些。”
我脑袋瞬间就炸了。张大爷是我们隔壁的一户人家。
他的儿子年轻的时候娶了一个离异的外乡女人,女人是带着她的一岁多的女儿婷婷改嫁到我们村里的。
结婚这么多年,给张叔生了一儿一女。一家人倒是活得平静幸福。
张叔的大女儿张婷。虽然不是亲生的女儿吧,但是他对她也挺好的。
张婷比我小两岁,算算年纪也17岁了,但是去年回家时得知小丫头已经辍学了。跟着父母,在家务农。
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张小丫,从小就是一个美人坯子,或是长得漂亮的人脾气都有一点怪。那小丫头可是宁折不屈的脾气呀。
“那……那两丫头怎么会死了呢?怎么会去跳水库啊?是被人推下去的吗?”
我心中除了惋惜还有就是怀疑。若换做以前,我定不会这样想。
以前的我,遇到大事尽量化小,小事化了,可现在对于每一个死者,我多了一丝尊重,也多了一次怀疑。生怕他们含冤而死。
“儿啊,没有人推她们啊,好像是张婷带着张小丫自己跳下去的,现在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就停在他们家院里。
我去看了她们一眼,你说好好的俩姑娘给泡的都肿了。
这都是第二天了,就等着你回来,念了悼词之后好出殡了。
按理说未满12岁的孩子是不能给举行葬礼的,但是小丫的姐姐已经17岁了。
你张大爷想着小丫儿,从小就心高气傲,脾气倔着,不风风光光的把她送走,怕她下了地府后有怨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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