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鬼去!老子还不晓得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一翘屁股老子就晓得干稀!”
张平脸肯定涨得通红。
福山把张平骂了一通,心里的恶气出了一口,显得好受点。
他平缓了一下心情,说:“你准备回来当一生的农民?”
张平低着头说:“那还能怎么办?”
“你本来在镇里搞得好好的,你去惹那个孙小娥做什么?她是个什么姑娘,你不晓得?听双红说你们还是同学。”
福山这副口气要让外人听到,感觉像是老爸训自己做错事的儿子。张平四处望了望,还好,幸亏四周没什么人。
张平小声说:“我本来不想跟她谈的,她老缠着我,我也没有办法。”
尽管福山知道张平说这话是言不由衷,也没说透,他也不想再追究,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穿了为好,说穿了漏水啊。
福山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看看张平,问:“你不抽吧?”
张平说:“抽得少。”
福山递给张平一只,说:“在场面上混,这些还是要会点儿。”
福山语重心长,略微还显得有点沉痛,他说:“有些事我是做得有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要老记在心上了,你们又是一代的人了,要往前看,有些事情……哎,一时讲不清的,我跟你年轻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的单纯,比你还喜欢记仇。”
张平吸着烟,笑:“福山叔子,我还是蛮佩服您的。”
“我不需要你佩服,你明天跟我回镇里上班,汪主任吴书记他们还是蛮喜欢你的,你把心思花在这上面,你要是转正了,还怕找不到一个花媳妇?”
张平心里一喜。
在屋里做了几天农活,张平发现自己确实不是做农民的材料,吃不消啊。
张平说:“福山叔,我晓得的,你为我做的这些,我都记得的。”
张平说这话时,口气很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显得很真诚。
福山摆摆手:“你不消记得我,你只好好做事,对得起你自己就可以了,牛头村就你一个人出去了,你不要丢你妈的脸就是的。”
说完这话,张平看到贵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背着把锄头从东边的堰埂子上走过来了,福山喊了声:“贵生,看水啊。”
贵生说:“是啊书记。”
贵生心里虽然恨福山,可是真要看到福山,还是不由自主地给他一个笑脸,还很尊敬地喊福山“书记”,这简直就是条件反射啊。就算福山真的下了台,整个牛头村的人碰到他,还是都喊他“书记”,在牛头村,不这样喊也不行啊,谁都知道福山上面有人,人倒根在。
张平看了一眼走远的福山,发现他不太像以前的那个说话口气比天还大的福山了。
天黑了,张平因为心情不错,把田时的杂草一口气扯完了,回家时还指望木生拐子能表扬张平一下,结果发现木生的脸阴着,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张平不理他,转身就往房里去。又要回镇里上班了,想想这个,张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身上也不那么疲惫了。
刚躺下,木生在堂屋叫张平:“平伢你出来一下,问你个事。”
张平一出来木生就板着脸开腔:“你是不是跟福山的姑娘搞在一起了?”
张平一听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什么叫“搞在一起”?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