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生意还要跟进，陈兴没有多做停留，吃完午餐就离开了乌鸦墟。
晴空撒下玻璃碎片般的幻彩，浮空艇在炫目的光华中徐徐升空，地面的阴影越来越小，最后变作米粒大小消失不见。
[这就走了？]
叶阳白柳发来信息，寥寥无几的字里透着一股幽怨。
陈兴哪能听不出话中的意味，当即回复道：“长辈在这多有不便，等我送三叔公回去再来陪你。”
大治疗师老婆和其他女人可不一样，必须好好哄着，以后有什么缺胳膊断腿的还指望她的，却没想到对方的回复不咸不淡。
[我说陈同学，你是不是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你身为乌鸦港的投资人之一，难道不需要参观一下现场，了解了解情况吗？]
陈兴心里不禁暗骂，高学历的女人就是矫情，明明就是想自己了嘛，非要顾左而言他，一点儿也不直接。不过这也正是叶阳大小姐的魅力所在，读了这么多的书，总归要矜持些，总不能像后巷里的流莺那般求欢。
[你管的项目，你觉得行就行，我相信你！]
陈兴不假思索地回复道，拍自家女人的马屁没什么心理负担，张口就来。
[陈同学，口才越来越好了呢，是不是平日里常有练习？]
话里透着醋味，陈兴连忙否认，“哪有的事儿啊，我平日里就是看看书下下棋，修身养性。”
[哦，是吗？我怎么听别人说你养了个女仆队，天天泳池开party，葡萄美酒夜光杯，香茶红烛琉璃盏]
陈兴额头冷汗直冒。
[那都是道听途说，不能当真的]
曾经有位哲人说过，男人就算被捉奸在床，也要矢口否认，不然女人没台阶下。
[不管是真是假，陈同学，陈大人，可别操劳过度，伤了身子~]
[不是还有你吗，给治治不就好了？]陈兴厚着脸皮说道。
[有时候真想一脚踢死你]
[叶阳同学，你这是谋杀亲夫啊，若是放在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
两人正打情骂俏，突然黑表屏幕上闪过一片红色警报。
[Wronging……Wronging……Wronging……]
[警告：由于未知错误，信息发送失败]
[Wronging……Wronging……Wronging……]
[重新尝试中……]
[尝试失败，服务端无响应]
[Wronging……Wronging……Wronging……]
[第三次尝试中……]
[尝试失败，服务端无响应]
[Wronging……Wronging……Wronging……]
……
数据频频报错，陈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离开乌鸦墟不到十分钟，肯定还在明网信号覆盖区内。这若是放在地球上，就是一般小事，但这里是红土世界，在他两世的记忆里，明网系统从未出现过错误。
“老大，不好了！”
小杨从驾驶舱里冲出来，慌乱地喊道，“领航系统出错，我们必须马上降落！”
“怎么回事儿，我的黑表失灵了！”“我也是！”“天啊，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了，主脑为什么没有响应！”
恐慌很快就蔓延到整个浮空艇，人心惶惶，仿佛天降横祸，末日来临。人类早已习惯在明网系统的引导下生活，从衣食住行到社会运作，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无一不依赖主脑的协助。
系统瘫痪等同于整个人类社会体系的瘫痪，但幸运的是，在一刻钟后系统恢复了正常。
[我要将情况向花婆婆汇报，先失陪了！]
叶阳白柳发来信息。不难想到，这次系统出错必然会引起一系列的动荡，甚至波及整个世界。
短短数分钟，各大网站的版面就被这起事件的讨论占据。
[诺娃服务社会已有两百多年，零件是否已经老化？]
[主脑当机，明网的未来何去何从？]
[诺娃此次出错，是否是银行家们的阴谋？]
[过度依赖智脑，人类将走向灭亡！]
[关于主脑当机事件的启示]
[支持白塔，支持诺娃！]
“诺娃，刚才发生什么了？”
陈兴尝试联系诺娃，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数个念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故，又或是利用完他就翻脸不认人，亦或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抗力？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只能静观其变。
之后过去了两天，讨论还在继续，但已经没有刚开始的热度了。就像扔进湖面的小石子，在激起阵阵涟漪后，重新恢复了平静。生活还在继续，没有人会在意那颗小石子去哪了。
正当陈兴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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