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到了四月底,郑林斌这几天可是一点都不好过。
反复地疲劳审讯,还有蒋亚军不时过来“规劝”,好在郑林斌在部队时就接受过反审讯心理训练,这种程度还能接受。
只不过这天下午,蒋亚军又来了,让审讯人员出去后,甩了一叠照片在桌上。
“林斌啊,你可真不简单,谁都没想到你居然是郑启华的弟弟,当初从部队带出来的户籍果然有问题,要不是我专门托人查到你的原始档案,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照片上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正咧嘴笑,还有一个农妇,脸颊上印着高原红,郑林斌一下子就认出来是他哥哥的遗孀——他的嫂子,还有侄子。
虽然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去滇省看望过他们,但是每个月都会通过邮政匿名汇款给他们,他一个人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抽点烟,工资几乎全给了嫂子他们。
他可以百分百确认那就是他嫂子,额头的拿出疤痕就是当初去找震泽制药厂理论的时候被人推倒在地,摔伤的。还有侄子,几乎十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郑林斌贪婪地看着这些照片,心中对蒋亚军的恨意几乎到了极点,祸不及家人啊,他一个穿警服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还是人吗?他还是个孩子啊!”这个时候部队的心理训练也不管用了,侄子、嫂子就是他的逆鳞,或者说软肋。
“非要弄到这地步,该说你什么好呢?现在我也帮不了你了。”蒋亚军好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乖乖闭嘴!否则,你知道的!”
这个郑林斌隐藏得这么深,蒋亚军围着郑林斌看了两圈,好像是第一次打量他,什么都不用说了,收好照片就出去了。
很快,审讯人员又进来了,这次郑林斌没有任何抵制,问什么说什么。
此时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走投无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对于他的命运,郑林斌已经迷茫了、或者说几乎已经是认命了。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那就是他的老战友——陆信宏,只要能单独见到陆信宏,他还向陆信宏求救。
现在他只能用他的专业知识,来尽量规避一些口供上的关键点,尽量地拖延时间,不过在已经掌握他软肋的蒋亚军面前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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