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静,心不静。
房内光源歇息,床上人也好眠。
唯有月光精神抖擞,打亮了床尾方寸之地。
有人抱膝而坐,某汪陪在身旁。一人一狗,屁股着地,傻坐着望着床上的人。
那人脑袋睡在床尾,在一团漆黑中,侧脸安详,岁月静好。
他看了看身旁的喵喵,粲然而笑……
翌日清晨。
沈偲欢一声不吭下车、进门、上楼、关门放……额,没放狗,狗本来就一脸谄媚地陪在温衍身边呢。
她幽幽地杀进沈芳年的房间,“老沈呐~”
简单三个字,愣是被她曲调悠扬地叫出了唱腔。
“欢欢,回来了。”
“嗯,昨天一不小心掉坑里,可不是现在才爬回家嘛。”
“又在说笑了。以后可不能因为和小衍闹别扭,就开‘要和王也结婚’这种玩笑。”
她捻着下巴,双眼微眯看着他。
“你放心,昨天小也那,我替你们圆过去了。小衍说你们已经和好了,准备领证结婚。你说巧不巧,我找人算了,今天正好就是吉日……”
“……”
若干小时后,沈偲欢稀里糊涂就和温衍完成了“二婚”。
下午回到家,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站在大堂的大吊灯底下,包括喵喵和小汪两只。
大伙喜不自禁、喜气洋洋、喜从天降般齐齐鼓掌。一副他们不是扯证归来,而是从首都领了军功章衣锦还乡的架势,感觉下一秒就要拥簇上来,和二人一一握手,说“同志们辛苦了”。
欢:“……”
衍:“……”
傍晚,大摆小家宴。
重生前那次,他们办了婚礼,还未领证,印象中也没这阵仗啊。
但见沈芳年、井然都难得笑得像个孩子,沈偲欢和温衍这对“新婚夫妻”,也就很配合地和大家一起演绎着宾主尽欢。
夜降,宴尽,人散。
沈芳年明天要手术,被欢衍二人一左一右押着提早回房睡觉。而此刻刚过八点,大家也都七倒八歪地喝趴下了。
“这么多年,难得一次看小衍这么开心,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啊,欢欢。”
沈偲欢回想着老沈躺下时说的那句话,怀疑自己喝的那两口冰酒的酒精,都隔空转移到他脑袋里去了。
开心?看温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哪里看出来他开心?他可是表面和顺,实则半点不捧场,连酒都一滴没碰额。
沈偲欢洗了澡,换上睡裙睡袍便出了房门——她和她母亲一样,每次心绪不平就习惯泡个温泉。
这次她学乖了,特意远远看了一眼温衍的房间,他正好熄灯。
玻璃房内。
她推开衣柜,褪了睡袍,正思虑着“今天我这算是被逼婚,还是求婚,还是抢婚”,温泉池传来“哗啦”一阵出水声。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这也算是一朝“偷看”被抓包,反射弧便立刻超常发挥,只0.5秒,她便火速蹲下。
尼玛,不会吧!
可这个时间会跑来泡温泉的,除了她也只有温衍了。
他刚刚在房里熄灯不是睡觉啊?!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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