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搭好风筝骨架后,取出身上的帕子覆在竹架上,用竹条紧紧箍在骨架上,简易的风筝制作好了,却没有半点让人眼前发亮的地方。
帕子过于素净,缺少装饰。
江郁在心底考量着,下次得做个五彩斑斓的蜈蚣才好大放异彩。
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风吹杏花,雨打芭蕉,莺啼环语。
走到院墙,抬眼去看,那处高高的杏花树探出枝丫,向外招展,风姿绰约。
伸手接过一手摇曳杏花,放在鼻翼间请嗅着,沁人心脾。
二姜回来时就看到那一幕。
阳光在眼前闪烁,闪动耀眼的光。
少女亭亭玉立于杏花微雨中,风拂过花枝摇碎昳丽的梦,一池漫天飞舞的杏花,漫步在花海里,让人心窒,不敢随意踏前扰碎这一方绮梦。
院内高墙,红砖绿瓦中,一双眼睛也格外清明,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错不落的目光贪婪地落在树下的少女中。
一场纷纷扬扬的细雨过后。
天蓝云白,虹销雨霁。
江郁看着他手中不知是从何处拾取来的方巾,皱了下眉。
男子惯用方巾擦汗,可这明显不是二姜自己身上的。
江郁将帕子放在他身上对比着:“你这是在哪捡到的?”
二姜指着西北角一处方向:“在那里的小树林。”
江郁蹙眉,将方巾拍回在他手底:“别人的东西不能乱拿。”
二姜:“他给我的,不算我乱拿。”
江郁:“你拿钱去卖?”
二姜眉眼微深,想起那丝的场面,拧紧了眉梢:“没有,看情况是他在收买我。”
江郁微微讶然:“这可有趣了,二姜,你这样的话应该叫做趁火打劫,其实是不对的,跟小偷没什么两样。”
二愣了一下。
江郁义正言辞道:“一个方巾虽然价值不大,可它造成的恶劣影响是难以磨灭的,风气坏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荡然为无存。”
二姜眼底下泛过一丝惭愧:“那怎么办?”
江郁道:“我们把它还回去。”
······
小树林处糟乱的响动已经消弭不见。
不过四下被践踏得弯腰的花海,和空气里淡淡的石楠花香却让人恶心。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江郁拉着他转过头折返回去。
“我只是看到树梢上挂着方巾,想去捡,看到树后面有三个男人......姿势,和样子,都很难看......”
二姜眼底闪过一丝没来由的鄙夷。
江郁听到三个时更是眉心深拧。
真是世风日下,刮目相看。
这都乱到荒郊野外来了。
“他们肯定是认得你吧?”
二姜点了下头,滚动的喉结里溢出一声淡淡的,近乎沙哑迷人的嗓音。
“嗯。”
江郁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当时的场景,不由得长声一叹。
“那你还能自如地离开,他们没有为难你?”
“我问树梢上挂着的方巾是不是他们的,还要不要,其中一人忽然间大声喊了一句我的名字后,他们三个就仓促地跑开了。”
江郁皱了下眉,陡然严肃道:“把你看到的都从脑子里洗掉,不准乱想,知道吗?”
傻子本来就爱有样学样,再这样接触不好的东西以后说不得也会变成什么不好的人。
“记住了。”
那么丑,想起来就恶心。
方巾被无情地碾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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