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到企鹅游戏?”
早在王信文问出这句话之前,他就曾经在脑海中预设过袁帅听到这句话的几种反应:要不是吃惊,再不然是难以置信……或许还有可能是大笑,最不可能的结果是一拍即合,欣喜若狂……
然而,袁帅接下来的行为充分证明了用逻辑来推测人类的行为模式,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谱的事情。
听完王信文的建议,袁帅的反应既非吃惊难信,更不是欣喜若狂,而是一种,一种淡淡的……失望和嘲讽。
没错,王信文虽然在企鹅工作期间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策划,但自从自主创业之后,他便扛起了投资接洽,对外联系的重任,在这种环境下,王信文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很有自信。
即便达不到一眼明意的程度,但最基本的喜怒哀乐忧思惊这七情,王信文自认为还不至于会看错。
见袁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闷着不再说话,王信文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放下杯子,再次开口说道:“老袁,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同事,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说出来,虽然我的确是未必有权限答应,但至少做个信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老王,其实说起来,你昨天晚上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你会是给哪家公司当说客来的了,”袁帅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不大想把话题继续下去,“只是我没有想到,在你背后的,居然会是企鹅游戏。”
“企……企鹅游戏怎么了?”说起这个话题,王信文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企鹅游戏同样也是一家公司,只要能够让我们发挥自己的能力,去哪个公司有什么区别吗?”
“老王,话不是这么说的。”袁帅继续叹着气,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心里的话都一五一十的‘喷发’出来。“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企鹅游戏么?”
“我……”王信文无言以对。
遥想当年,王信文,张昊,袁帅,他们三个最初都是企鹅游戏旗下北极光工作室的一员。
北极光工作室是一个百人左右规模的团队,它的成员并非是企鹅游戏自行培养,而是多来自于全国各地知名项目组、工作室的年轻人……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北极光工作室的成员就是属于对原有环境不满,渴望在新环境获得成功的不安定分子。
“想当初,我们三个认识的时候,你和张昊都以为我和你们一样,是刚进企鹅游戏没多久的新人,”袁帅似乎根本没打算听王信文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们俩,那就是——其实北极光工作室已经是我第二次入职企鹅游戏了。”
“早在06年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企鹅游戏上过班了。”
“大概是08年的时候,我觉得做游戏不是我想要的日子,所以我向我的部门主管递交了辞职信,跑去干了半年的销售。”说到这里,袁帅自嘲的一笑,“你们总以为我的性子就是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其实这都是我当初干销售的时候落下的毛病。”
“干销售的那半年里,我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人一旦被打击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觉得多说多错,再然后,干脆就不想说话了。”
“销售干不下去之后,我只得又回去干游戏策划。那是一家小游戏公司,规模不大,但我觉得好像找到了做游戏的初心……直到那家公司的主策划收到了北极光工作室的挖角邀请,而我就是因为那次的机缘,第二次成为了企鹅游戏旗下的一名员工。”
听完了袁帅的经历,王信文能做的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没想到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袁帅,居然还有这么样的一段过往。
“那么,你为什么会第二次做出决定,再次离开企鹅游戏呢?”
对于招揽袁帅这件事,王信文现在其实已经几乎不报什么希望了。
他之所以还能坚持在这里,更多的是纯粹作为一种‘好奇’,只是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深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当年带着我一起进入企鹅游戏的那个主策划,在企鹅游戏这个平台混的风生水起。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数亿Dau{Dau:{Daily active user}日活跃用户数量。常用于反映网站、互联网应用或网络游戏的运营情况。}业务的负责人,隔三差五还能跟大老板一起开会,”袁帅苦笑着说了句题外话,“而我在离开北极光之前,却已经几乎在项目组里呆不下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主管负责人对你不重视?”王信文略微一愣,黑着脸回答道,“你觉得我对你也不够重视?”
“老王,你想多了。”袁帅摇了摇头,否定了王信文的猜测,“刚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曾经以为埋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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