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什么样的奸细?”
牛继宗暗暗叫苦,不愿得罪罗荣,却又不愿意彻底得罪雷少轩,毕竟一块出自死囚营,想了想道:“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两个年轻妇女,其中一个抱婴儿。”
一句话,大家瞬间明白了。
雷少轩乃前锋营军士,绝无可能勾结胡人,多半是被美色勾引,放跑了那两个妇人。
冯科有些气恼,前锋营军士勇悍刚烈,屡立战功,却被美色所迷,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很没面子。
“身为前锋营军士,私放奸细出城,来人,每人十军棍!”冯科沉着脸道。
“冯都尉处事公正公平,小的心服口服。”雷少轩心里愤愤不平,忍不住有些怪调。
“慢着!”冯紫英听到冯科的命令,皱了一下眉头,催马向前,看着雷少轩问道:“你心里并不服气?”
“小的心服口服,哪里敢不服?”
雷少轩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知道军中令出必行,绝难更改。
“说说,有道理,我免了你的罪责!”冯紫英对这个少年印象极好,而且对冯科有些不满,不问清缘由,就胡乱责罚军士。
要知道士卒疆场厮杀,不知道哪天就拼死沙场,生活却极其艰苦卓绝,身为将领,如果不能身先士卒,处事不能公平公正,怎么可能让士兵心服口服?又如何让士卒甘愿为国效忠?
“首先,小人不是守门军士,私放二字从何谈起?”雷少轩辩解道,“既然私放罪名不成立,那么十军棍可否免掉一半?”
众人再次深刻领教了雷少轩的奸诈狡猾。
雷少轩并没有直接说明整件事缘由,更不能凭借说谎脱罪,因为雷少轩深知任何罪名一旦扣上,很难全盘脱身,而无法全盘脱身,有可能就要全盘接受,也就是说,要么全部免掉十军棍,要么只好接受十军棍。
冯科是冯紫英的儿子,让老子推翻儿子定的罪名,可能吗?既然全盘推翻罪名的风险太大,不如一点一点推翻,只要能减少惩罚,便达到了目的。其实雷少轩真的冤枉了冯紫英,冯紫英真的想推翻冯科的命令,因为那不公平。
“嗯,这条不算。”冯紫英道。
众人想想也似乎有道理,雷少轩本不是守军,自然不能私放。罗荣有些着急,却不敢出声,真要追究,私放奸细的罪名就要扣到他头上,毕竟他才是守门的,至少玩忽职守的罪名跑不掉。
“至于奸细,有人有罪证有见证才算奸细,胡乱看见两名妇人,无罪证,无审问,哪里能算奸细?”
雷少轩委屈道:“我们大军围攻城池,难道两个妇道人家,不出城打探,反而抱着婴儿跑到城里刺探我们的军情?就算是奸细,多半也是领空饷不干活的蛀虫奸细,敌军这种奸细越多,对我军越有利……”
冯科闻言,气炸了肺,却也说不出话来,一言不慎,漏洞百出。
是啊,两个抱着婴儿的妇女,躲在后方刺探军情?何况人都跑了,怎么能随便说人是奸细,纤细的罪名本就强扣。
“你送那两个人出城,这点总无可辩驳吧。你再耍心机否认,胡说追赶什么人的屁话,我也就不讲理,断你勾结胡人。”冯紫英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冯紫英一句话就点出了关键,送两个人出城,这点是事实,雷少轩绝不能否认,如果歪曲事实,就别怪冯紫英不讲理了。
“别说那是你什么人。”冯紫英补充道。
雷少轩不敢再狡辩:“是的,我是送那两个人。”
“不过,不过,那的的确确是我们的什么人!”雷少轩抬眼看了冯紫英一眼,欲言又止。
“哦?”冯紫英不由惊奇的看了这小子一眼,忍不住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冯紫英不相信短短一日,雷少轩就能认识什么人。
“凡发出屠城令,军士入城后,可杀、可抢、可掳、可掠,所得之物,归个人所有,不受军法所束。那两人乃我两人所得,归我们所有。军士可自由行动,三日后归队即可。所谓不许出城,限制的是敌国军民,刚才那两个人乃军士财物,不受此限制。”雷少轩理直气壮道。
众人听了有些呆,仔细一想,却好像很有道理,甚至守门的军士也觉得心虚。
往日战场缴获东西归集体所有,但屠城所得,全归军士自己所有,这不仅是一种惯例,更是之前的军令,否则怎么会那么多的人疯狂。
冯紫英听了雷少轩的话,竟然也有些不知道如何说好,雷少轩几句话,将自己身上的罪名洗脱得干干净净。
“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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