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清因为是早产儿,幼时体弱,父亲狠心将她送去寺庙学武强身,几年下来,学得了一身武功。
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也是一样都没有落下。
去年及笄之时,不知哪位看客,赞了她一句:“佳人颜如玉,倾『迷』一城人。”
这句美誉可谓给安婉清带来了烦恼,前来提亲之人更是险些踏破安府门槛。
安婉清自恃清高,除非入了她的心,否则,哪怕是皇家贵族,她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为避风头,只得离家躲去了寺庙。
在寺庙待了一段时日,思家心切,今日回府探望家父,谁曾想,踏足台阶,看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幕。
安婉清斜挎着一个蓝布包袱,呆若木鸡的站在高大府邸的门口,瞪着惊恐的眸子愣在了府门外。
从两扇实木漆门的缝隙里,她看到的是一个俊挺的男子背影,庭院中驻满了带刀之人,以及躺在血泊里一刀毙命的家丁,还有跪成一排吓的瑟瑟发抖的女眷。
安婉清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男子的样貌,只隐约从门缝里看到他身穿赤火蟒袍,红的刺眼。
而跪在蟒袍男子面前的中年男人,正是她的父亲安国公。
安婉清瞪大了惊恐的双眸,从院中那些身穿锦衣鸾鱼服的带刀饶衣装上,她看出了他们是来自京城的御锦军。
御锦军,子特设权军,在南昭国可谓权势滔。
他们最醒目的标致,便是墨黑锦袍上刺绣的图案,金丝鲤鱼嬉戏火鸣鸾,以及他们手中别致的雕纹刀。
在南昭国,你可以不认识京都御锦军,但是,没有人不识得御锦军那身别致的鲤鱼火鸾袍,这是他们身份的标致。
安婉清不明白,父亲在十几年前便带着一家老少远离京城,远离权贵,如今这些来自京城的御锦军,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府?
只见一位御锦军拿着一副画轴走到身穿赤火蟒袍的男子面前,低头道:“督主,清点完人数,少了一人,据府上的丫鬟报,安府的姐前段时间出门远游,并不在府上。属下在安姐的闺房,看到了这幅画像。”
看到女儿的画像,安国公瞳孔放大,本想着女儿刚好不在府上,侥幸躲过灾劫,可万万没想到,女儿及笄之年让画师作的画像,竟成了今日致命的一击。
蟒袍男子语气随意,“打开。”
“是。”御锦军得令,慢慢展开画轴。
蟒袍男子随意一瞥,目光竟在画上多停留了几眼,“好靓的目瞳。”
御锦军忍不住好奇的看向画像。
只见画中绘着一位妙龄少女,手持书卷,亭亭玉立,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生动传神。
“令千金人呢?”蟒袍男子开口问道。
安国公垂眸叹气,自是闭口不言。
“放肆,我们督主问话,胆敢不答。”
御锦军办案是出了名的狠辣,自是不废话,当即一脚踢向安国公的心口窝,正欲再踢一脚,却被蟒袍男子出声制止。
安国公毕竟是文臣,一脚之下,当场吐了一口鲜血。
安婉清躲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她多想冲进府门保护父亲,可是,以她一人之力,冲进去只是自投罗网。
怕被院中的人察觉,安婉清不敢多加停留,揪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慢慢走下台阶。
父亲,你放心,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属下马上根据这幅画像,让当地的衙门拟定公文,发下通缉令,抓拿逆臣在逃家眷。”
御锦军完,转身迈步,却听蟒袍男子冷声吐出几个字,“启程,回京。”
…
心『乱』如麻的安婉清匆匆离开安府。
她不知道父亲究竟犯了何罪,因何招来了京城的御锦军,只能等月黑之时,想办法见上父亲一面,问明缘由。
安婉清提心吊胆,去成衣店买了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夜行衣。以她现在的处境,定然是不能再以女儿装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夜行衣,自然是方便晚上行动的。
安婉清只盼着黑之际,能见上父亲一面。御锦军非善类,父亲落到他们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趁那蟒袍男子还没有派御锦军抓拿自己,安婉清躲到了城郊破庙,想尽快把女装换下,以掩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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