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谭学伟,也在高阳的“四大名医”之列,来的这些人里又不乏学医之人,自然对此颇有了解,听她这么一说,现场简直如同开了锅,众人挤成一团,连吵带嚷的,场面有些失控了。
谢东一见,赶紧带着青林、小姜和刘勇帮着维持秩序,可人实在太多,几个人喊破了嗓子也没什么用处,他急生智,接过话筒,运足了内力,朝人群大声喊道:“大家注意了,都不要挤,排好队,一整天的时间呢!”
这句话声若洪钟,震得窗户玻璃的嗡嗡直响,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谢东,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人类的喉咙发出的。方冠英则带头鼓掌喝彩,众人这才回过神儿来,也跟着鼓起掌来。经这么一搞,局面总算是控制住了。
会场变成了义诊现场,所有专家都被一大群人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消息还在继续扩散,不断有人赶过来。毕竟在医疗资源如此紧张的今天,能免费让全国知名专家看病的机会太少见了。
眨眼到了午十二点,人非但没见少,反而越来越多,有几个年纪大的专家已经撑不下去了。
谢东身边也是一大帮人,当然,他接诊的仅限于骨关节方面患者,一口气干到下午三点,抬头一瞧,现场的人终于走的差不多了,再往旁边看看,除了高芷贞和方冠英几个人还在坚持,其余专家早不知去向了。
看完了最后一个患者,他正打算歇一下,却见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走了过来,于是赶紧站起身,笑着说道:“您还有事吗?”
“谢老师,我有一个愿望,不知道您能满足我吗?”老者很客气的说道。
他赶紧摆手道:“可别称什么谢老师,刚刚不是说了吗,您我师父还长一辈,要这么论的话,我得喊一声师爷才对。”
老者连声说不敢当,不论谢东如何推辞,他坚持要以老师相称,最后谢东也只好答应了。原来,老者的家族与孙正源一家是血缘关系最近的一支,两家人当年关系非常好,孙正源的长子病死在国民zhèng fǔ的狱,后事是他们家操办的。当然,因为这种亲属关系,他们家也备受牵连,遭了不少罪,最近这些年,全家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寻找孙正源父子的下落,但始终没什么结果,今天终于有了消息,老人激动得一夜未眠,非要请谢东去家里坐坐,详细聊一聊,甚至还希望能让孙佐敏落叶归根,葬在他去世多年的大哥身边,也算是了却全家人多年的夙愿。
其实,谢东也曾有过让师父魂归故里的打算,只是后来听说孙正源是个大汉奸,又做过天大的恶事,所以也不再考虑了,今天听老者提及,真是不谋而合,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等再一聊才知道,这位老者在高阳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医生,而且现在子女晚辈或经商或为官,都很有作为,为了请谢东一叙,早预定好了酒宴,于是赶紧收拾好了东西,和高芷贞等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刘勇前去赴宴了。
这顿饭吃的非常愉快,席间聊了很多不便在公开场合说的话题,宾主双方都很感慨,最后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约定明年清明,老者一家人前往东北,接孙佐敏的骨灰回老家,让他安息在故乡之地,也算是能与家人永久团聚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点了,他有点喝多了,连走路都不稳。青林还没有睡,见他回来了,赶紧伺候着洗漱,正打算床休息,门铃忽然响了。
青林打开门,小玉低着头走了进来,见他醉成这样,犹豫了下,才将一封信递了过来。
“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个人塞给我的,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小玉低声说着,看了眼醉眼朦胧的他,不由得埋怨道:“干嘛喝这么多酒,多遭罪呀!”
他迷迷糊糊的接过那封信,只见信皮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谢东老师亲启。
这都啥年代了,有事电话里说多方便啊,还写信?他心里想着,顺手撕开了信封,不料只看几眼,顿时酒意全无,使劲揉了下眼睛,认真的往下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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