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杯水之恩回谢千指老母的机会,曲夫人帮她医治眼疾。
曲夫人用针灸打通了她常年郁结的眼部脉络,让她感觉视线好了许多。
“婆婆在治疗期间得心情愉快。如果心里有牵挂,这牵挂淤积成气,传导到眼睛是毒火,恐怕无法治愈,日后眼疾会更加严重。”曲夫人强调。
“我知道老夫人最牵挂什么,要不要叫老爷回来陪您几天?”伺候老母的女仆脱口而出。
男仆对女仆使个眼色说道:“老爷那么忙,哪有时间。我们会尽量让老夫人开心。”
“你走开,有你在我才不开心。”老母生气地嘟囔,“一个月才能见他一次。我不治了。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以前老治不好。”
“婆婆,千万别生气,切记切记。”曲夫人提醒她。
“让你们老爷给我配药,亲自送来,陪我几天。否则他永远不要回来了!”老母吩咐仆人。
有老母那句狠话,千指不得不急急赶回石头村。
千指到达没多久,阿牛寻了个机会点了他的穴位,把他悄悄运回城内,带入曲府,押到朱琦他们面前。
“千指,你可知前些日你们小偷帮bǎng jià的是何人?”朱琦严肃地问他。
“我们只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从不问雇主身份也不问肉票身份。”千指回答。
他已经看出面前这人是他们所bǎng jià的那个太监。
“你作为读书人,本该为朝廷效力,为何要做小偷帮的军师,干着孔孟所不耻的勾当?”朱琦义正言辞地问。
“读书有出路吗?10寒窗之苦,不过那些只需一刀的阉人。皇重用太监,如今老百姓只知道九千岁营声,不知道内阁大臣是谁。太监把持朝政,东西厂一手遮天,排除异己,大肆杀害那些正直的武官员。我读书有前景吗?”千指怨气十足地说。
“你因为厌恶恶人,所以自己要做一个更恶的人吗?”朱琦怒斥。
千指面露羞愧之色。
他其实自知一腔热血无处使,误入了歧途,可是人在江湖,要养家糊口,身不由己。
“你是否愿意脱离小偷帮重返正途?”朱琦感觉他尚有良心,想策反他,而不是用原定计划威逼他。
“一日做贼,终生是贼,小偷帮怎会放过我。”千指无奈地说,“这也是我自己定下的规矩,如今作茧自缚。”
“如果我们将小偷帮连根拔掉的话,还存在这个问题吗?”朱琦反问他。
千指不屑地笑笑,这少年太稚嫩了。
小偷帮的关系错综复杂,等于是guān fěi一家。
多少年官府都奈何不了小偷帮,他一个稚嫩的少年能做甚?
朱琦看了曲崖一眼。曲崖会意,警告千指:“千指,你可知罪?你胆大包天,派人bǎng jià了当朝太子。你居然敢谋害太子性命,当斩九族!”
太子?当时他看那玉佩,觉得非同一般。
他万万没想到是太子。
他毕竟饱读诗书,把尊卑看得很重,跪倒在地忏悔道:“小人该死,既然犯了死罪,请太子处置。只是请太子放过我老母,她对此事一无所知。”
“你完全可以将功赎罪。若你配合,本宫不仅保证官府不再追究你的过去,而且会派人医治好你母亲的眼疾。”曲崖唱的是白脸,朱琦则唱红脸。
千指本无意继续为恶,自然心服投诚。
朱琦他们把千指争取过来之后,小偷帮内部的情况一清二楚了。
曲大海的人马快速出击,很快清剿了小偷帮的总部,抓到了帮主和各个分头。
这些人被抓之后,剩下的自然成了游兵散将,小偷帮顷刻之间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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