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清河将头的朱钗取下,一头青丝如瀑,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理顺,江起云是第一次见女子梳妆,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梳妆台旁,胳膊撑住台面,翘起腿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清河。
清河重新将头发挽髻,在妆匣挑出一只碧玉簪簪,对着镜子左右敲了敲,看着较满意,冲着江起云道:“你现在倒是真有闲散王爷的样子了,还有时间看我梳妆,再以后是不是还要替我画眉?”
江起云听清河说完摊开手看了看,笑起来:“不知道我这双手能不能握住你的螺黛?”
清河在江起云摊开的手拍了一下站起身:“算了,你这挽弓握剑的手,这会还没到晌午,进宫请安去吧?”
江起云也点点头站起身来,“昌平一大清早在城门口接,还不是咱们这位陛下逼着么!”
清河倒是认同江起云的话,想了想说道:“我看柳巍山倒是还没清楚皇帝调他进京的意思。”
听见清河提起柳巍山,江起云的嘴角挂一抹冷笑,“他想要的可不少!只怕他从靖王府出去,陛下已经知道了,他以后的日子可不会一直快活了。”
“惹了靖王谁还敢快活?”清河打趣道,紧接着像想起什么,面色有点不忍,“柳巍山注定会被皇帝抛在一旁,像裘荣一样,到时柳淑柔必受他牵连,只是稚子无辜!”
“皇帝子嗣单薄,成年的只有昌平一个,还有一个皇子今年才五岁,而且体弱,若柳淑柔的孩子平安出生,想来皇帝不会苛待于她。”说着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备车进宫。”
二人才出门,京城竟下起雪来。玉画端着一件大氅想替清河披,江起云伸出手去:“给我吧!”
玉画倒是乖觉,将大氅递到江起云的手,躬身退后一步。
江起云扬起大氅替清河系住,看着清河因为冷微微泛红的鼻头,“走吧!”
李公公给皇帝通报的时候皇帝正在书房看着暗卫送过来的柳巍山的行踪,眉头紧皱,听见江起云和清河现在门外等候,神情有些复杂半晌放下手的奏折,揉了揉额头对李公公道:“传进来,你去外面候着。”
李公公躬身退出去,替江起云和清河掀开帘子轻声道:“皇宣王爷和郡主进去呢!”
江起云点点头道了声多谢,握着清河的手进了书房,走到皇帝的书案前,双双下跪行礼:“给皇请安,皇万福金安。”
皇帝的眼神在江起云和清河身来回打量,半晌才开口道:“起来吧,都起来吧!”
清河起身颔首微笑站在一旁,既不热络亦不失礼,皇帝看着清河的态度,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虽然清河是这样,但是江起云人在朝,却是不能像清河一般的,站起身拱手,“微臣从江南修养回京,陛下圣体可安好?”一板一眼,恭敬之至叫人一点错处也挑不出。
皇帝坐在椅,用手点了点一旁的椅子,示意二人落座,江起云二人再次行礼,“多谢陛下。”
“朕一切安好,听昌平说她这次主理秋试之事,还遇到了你们两个?”
江起云点点头:“回陛下的话,秋试之事正是在微臣修养之处发生的。”
皇帝语气带着好:“那还真是巧啊!”
江起云不理会皇帝语气的探究之意,微微点头:“当真是巧。”
皇帝看了眼坐在旁边听他们二人说话的清河,出声道:“清河一回来,昌平倒是欢喜的很,你莫不如去和昌平说说话吧!”
清河明白皇帝的意思,有些话皇帝不愿意当着自己的面来说,江起云又何尝不知道,冲着站起身的清河眨眼示意,清河温顺的屈膝:“清河告退。”
目送清河出了书房,皇帝收回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江起云正声道:“靖王……”清河从书房出来,看了眼外面一直没歇的风雪,谢绝了李公公备撵轿的意思,往长乐宫走去。长乐宫是昌平的寝宫,离着皇起居之处最近,可见皇帝重视。
清河才走到长乐宫门口,正赶昌平乘轿撵往慈宁宫去,昌平看见清河,脸有欢喜,便邀她一同前往,清河想了想答应下来。
慈宁宫表面看着还是一如既往,只是待进了宫门便闻见一股子浓浓的药味道,清河捏着帕子搁在鼻子下头,昌平见她的动作解释道:“皇祖母现在药是吃的饭还勤,父皇早晚都来请安,白天没事也过来坐坐,还吩咐了各宫嫔妃轮流过来侍疾。”
清河想着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之手,让一个行将木之人不得安生夜夜惊梦,心里泛起一丝内疚,但一想到父兄是被她派去的人残忍杀害,而书房坐着的那位是帮凶,清河心的内疚被强行压下,但却丝毫没有自己原先想像的复仇的kuà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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