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赞颇轻声道:“二哥,我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你应该镇守在逻些城,有你在,那小子会收敛些,我怕赞刃不是他的对手!”
赞颇口的“那小子”,便是吐蕃赞普赤都松赞。
赤都松赞和太后对于噶尔家族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毕竟赤都松赞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早应该执掌吐蕃的朝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政令均出于噶尔家一门。
赤都松赞丝毫想不起噶尔家族建立的那些丰功伟业,他的心只有刻骨的仇恨。
钦陵看了一眼赞颇,没有说话。他何尝不想留在逻些城,可这对于噶尔家族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钦陵不是没想过要zào fǎn,可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大唐或许可以成功,在吐蕃根本行不通。
如同大唐的君主叫做“皇帝”那样,吐蕃人把自己的国王称为“赞普”。 在吐蕃语“赞”是“强壮”之意,“普”则是“男人、儿子”,因而“赞普”合起来是“最强的男人”。
在吐蕃人的传说,赞普真都是天神的子孙,第一位赞普聂赤是从天突然掉下来的,他奉天神的旨意降落在大地称王。
因此,在吐蕃人的心目,聂赤赞普被视为神的化身,他的后代自然也是神的后裔,吐蕃赞普的各种尊号,也多表达了这种观念,如“圣神赞普”、“天赞普”、“天降之王圣神赞普”、“天神而为人主圣神赞普”等等。
吐蕃赞普既然是天神之子或天神化现,因此赞普本身具有神的特质与能力,其统治权的继承直接而具体,不必经由任何媒介,也不必经由介者的转授,其本身是权力的来源。这与与原皇帝自称受命自天,系天之子,故又自称“天子”,二者间实有不同的意义与内涵。
事实似乎也证明了这点,除了远古传说时代曾有过一次大臣篡位的成功记录外,吐蕃的王位一直都属于神圣的悉补野家族,从来没有例外。所谓“非悉补野不王”,这种观念从远古一直流传下来,在吐蕃民间早已根深蒂固,成为世世代代人人认同的社会规范。
钦陵并不甘心噶尔家族此退出政治舞台,既然没有扯旗zào fǎn,自立为王的想法,那只有在战场为吐蕃立下更大功勋,来向赞普表示噶尔家的重要性。
所以,这一次钦陵尽起青海之兵攻洮州,为的是像以往那样用显赫的军事胜利挽回噶尔家族日渐衰落的危机。
赞颇接着又说:“其实,和大唐作战,完全可以交给我和莽布支,您的主要精力应该对付那小子!”
交给他能行吗?
钦陵眯眼看着赞颇,他对自己这个二弟太了解了。
论起勇猛来,赞颇可以说是吐蕃第一人,他悍不畏死率铁骑冲锋,经常可以鼓舞士气,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是,打仗光靠勇猛不行,尤其是作为军队的主帅,更多的是要靠智慧和谋略,在这方面赞颇差得太远了。
钦陵不是没给过赞颇机会,三年前唐军派孝杰挂帅进攻安西,钦陵因为国内动荡,便让赞颇率军出征。结果他大败而归,不仅让钦陵在西域几年来的经营化为乌有,而且他的五弟还战死在疆场。若不是因为这一战,他怎么可能只让势单力孤的赞刃一个人留在逻些城呢?
至于自己的儿子莽布支,他还是不错的,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只可惜历练还少了点,若是假以时日,钦陵肯定会放心让他挂帅的。可是,现在不行,这一战关系到噶尔家族的生死存亡,半点马虎不得。再说了,大唐主帅王孝杰可不是好对付的,他若不亲自挂帅,怎能放下心来。
虽然赞颇不是领军的材料,但钦陵却不能说出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噶尔家族自己必须依靠的兄弟。
想到这里,钦陵摆摆手说:“现在还不是对付他的时候,我们得把精力放在对付唐军!”
赞颇疑惑的看着钦陵:“二哥!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既然发兵了,为何不大兵压进长驱直入,却只让莽布支带那么点人四处袭击扰,这要是唐军兵马集结齐了,可不好打了!”
听了赞颇的话,钦陵笑了。
不管是洮州还是兰州,算大唐重镇凉州,钦陵也有把握拿下。
可是拿下这些地方又有什么用呢?
大唐的疆域大了去了,拿下这些地方对大唐来说,最多是伤了面子,却伤不了筋骨。更何况这样的胜利并不是钦陵想要的。
之所以派莽布支四处袭扰,是为了给大唐以压力,同时也是给他们充分的时间,让他们集结兵力。钦陵早已经得到消息,大唐派王孝杰做行军大总管,他有信心一举消灭敌人主力及其最优秀的将领,彻底解除对面唐军带来的日益严重的威胁;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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