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告诉周佳辛:“案子发生在大宋年间,至今已经上千年。罪魂几经投胎,全不记得当日之事,如烟是以让其饮下铅水。剧痛之下,使其解除孟婆汤之药效,忆起往事。”
周佳辛不懂装懂:“哦,原来剧痛可以解除孟婆汤的药效啊。”
柳如烟指了指马驰,示意周佳辛不要废话,抓紧审案。
周佳辛急忙扭头看马驰,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问道:“马驰!当日在沙漠之中,你几次三番在陈立新身边画怪模怪样的图案。我问你,你画的到底是什么?”
马驰咧嘴皱鼻,显然还不太习惯这张新嘴。
柳如烟暴力拍桌子:“大胆罪魂!判官大人问你话,你如何不回答!?”
马驰倒是没怎么样,周佳辛吓得够呛。
柳如烟优雅的挽袖子:“来呀,再拿一桶铅水来!”
马驰听到“铅水”二字,嘴里发出怪声:“啊!啊!”,看来他是吓得不轻。
周佳辛忙道:“你乖乖配合,柳姑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这么倔强,对你没好处!你犟的过柳姑娘吗?”
马驰又“啊”了,仿佛这时才刚刚找回语言能力。马驰开口说话,简直前言不搭后语,丢字倒口的,让人根本听不懂。
好在,周佳辛刚刚换上了枕流耳,倒也勉强能听个大概。
马驰说的是:“爷,奶奶。不要灌我喝铅水了,给我口吃的吧。”
周佳辛不经柳如烟同意,扭头就问身后的判官:“有吃的吗?给他来口吃的。”
判官看柳如烟。
柳如烟点头。
判官这才拎着一桶馊菜剩饭走过来。
这泔水桶里面的馊菜剩饭,不定剩了多少天。味道难闻也就罢了,饭菜中更是苍蝇成群,蛆虫积堆。
周佳辛捏着鼻子道:“这是人吃的吗?”
判官非常天真的说:“这不是人吃的啊。”
周佳辛又道:“不是人吃的,你拿出了干什么,你……”
话还没说完,马驰抢下泔水桶,将头埋进桶中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眨眼之间,他将一桶泔水吃的干干净净,连桶边的苍蝇都不放过,悉数塞进嘴里。
周佳辛惊的说不出话来。
马驰却抹了抹嘴,对周佳辛和柳如烟感激涕零:“爷,奶奶。我五百年没吃过东西了,我谢谢你们,给我嘴,还给我吃的。”说着话,他冲周佳辛和柳如烟“砰砰”叩头。力度之大,震得地面直作响。
周佳辛扶住了椅子,生怕自己被震倒。
“起来说话!”柳如烟道。
马驰急忙站起身,眼泪仍刷刷流个不停。
周家庄指了指骆驼,问道:“你可认识它?”
马驰看了看骆驼,点头道:“爷,我认识它。”
“他在我这告了你一状,说你用锁魂阵害死他主人陈立新,有这事儿没有?”周佳辛问道。
马驰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没有,爷,绝对没有。我当日给陈爷画的,的的确确是防狼阵!”
周佳辛和柳如烟对视一眼,都是颇感惊讶。
柳如烟再次暴力拍桌子,不料周佳辛的手正好放在桌上,替桌子挡下了这一重击。周佳辛疼的呲牙咧嘴,将手放在嘴边吹个不停。
柳如烟道:“罪魂,你在周判官面前,还敢撒谎抵赖吗!?”
马驰急忙跪倒在地:“奶奶,我真没有撒谎,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柳如烟问周佳辛道:“周判官,该如何处置?”
周佳辛盯着自己红肿的手,说道:“我觉得,应该先上……”
柳如烟何等聪明,只听一个字就明白周佳辛的意思了,根本不必等周佳辛说完。她又一拍桌子:“来呀,上刑!”
几个鬼差答应一声,拿着各种刑具走了过来。
周佳辛被刑具吓到了,以致他忘了解释,他其实只是想给自己的手上点药水什么的。
几个大刑轮番伺候,打的马驰哀嚎之声响彻天地。门外亡魂们,个个被吓得噤如寒蝉。
周佳辛问柳如烟:“柳姑娘,你就这么爱折磨人吗?”
柳如烟指了指门外的亡魂:“杀鸡儆猴。”接着又一指周佳辛:“也算是帮您练练胆气!”
马驰难忍大刑之苦,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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