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说这句话时可是暗暗运着气呢,他暗骂,“如果你这东西说漏了,那我们的事情完蛋,你也就跟着完蛋吧!”
老赖自然地叹息了一声,“不光是白天,赶上夜里头的阴天雨天,我也常常难以脱身啊。那些狼子们也知道那样儿的夜晚最适宜我逃跑,所以把我看守得严实,可其实我趁着其他时候的夜里都偷摸出去十几趟了,他们不也没发觉!我只是有重任在身,不能擅离职守,不然我早没影儿了!”
他这话前一句圆了之前的话,后一句倒也是实情,自打他墙头草两边倒,马心袁几乎已经不对他重视了,更没有了关于他的防备。白日里大楼有着正常的警戒,他出行困难,可如果是夜里逃跑,对他来说应是不难。
而他没有逃离的心思,却是因为他在刚来时已经吃过了苦头。他知道如果马心袁要防备他,就能把厕所里也安排上人手,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已经不敢有逃离的心思了。当然他也知道,自他安分下来,马心袁就不曾派人看管他了。
“圆得不错,凭着这脑筋,左右逢源倒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丹歌对于这老赖的机灵还是肯定的,可他肯定之后又轻笑了起来,“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逢源的左右可是对峙的敌手,你在他们当间儿摇摆,对谁都显示忠诚,就对谁都在显示不忠。要不是得益于你的位置好,你早死透透得了!”
“而如今这风家把你的位置一动……”丹歌悄然摇头,看着老赖恍若看着一具死尸,“你的未来,几乎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赖暗暗观察丹歌子规的神色,这两人虽然都算定了这老赖必定难逃一死,却都没有说,更没有在表情上表现出来。两人的都是微含笑意,似是对老赖的解释颇为满足。
老赖见这情况,更乐于表现了,他于是自顾提起了那计划中的事儿,“那天夜里好在是个晴朗的夜,换作是阴雨天,我可就不好行动了。那焦家人是我的老朋友,他死后我能为他做这一件事儿,也算尽了朋友间最后的情谊了。”
这句话老赖一说出口,金勿的眼睛一眯,目光忽然空洞起来,显然陷入了思索,刹那间他目光再次聚焦,已经有了主意。他道:“我去趟厕所先,故事留着等我回来说啊!”他说着一扭身,就奔茶馆去了。
老赖扁了扁嘴,瞧着金勿离去,他自己也噤了声。
子规瞧着金勿离去,伸手插兜,在兜中找到被法力泡泡包裹的那一颗牙齿,引出其中气息进行了一番辨识。而随着他的辨识,同样的气息立时有了踪迹,浓郁处,正是金勿走入的那个茶馆,也就是信驿。“果然,他们的信息站就建立在这里头,这必定是马心袁的能量发挥作用了。”
“而金勿只听了这老赖的一句话就去向杀手们传达命令……”子规若有所思地瞧向老赖。
老赖这一句话,正能反应大问题:马心袁和金勿就曾猜测丹歌子规是带着焦家与风家联合的消息来的商丘,而如今风家客卿的老赖又说出自己与焦家人交情匪浅,金勿却在那焦家人身上一无所获,于是这老赖的话,几乎就此成真!
在金勿看来,老赖这必是一个在风家举足轻重的人,丹歌子规联络上他,进入风家将成必然!可金勿是不愿丹歌子规进入风家的,于是金勿托词向同伴传递讯息,很可能想趁机除掉老赖!
而就在子规思索之际,丹歌忽然戳了戳他,指向了后面。子规扭头看去,只见有个人悄然隐在了酒店的转门之中,那必是马心袁的人了。可马心袁不会不知道对付丹歌子规的代价,她哪怕询问风家,风家的答复也会肯定丹歌子规风家友人的身份。
所以这跟来的人,最终能对付的,只有老赖一人而已。而除却这两方外,风家安排在坟墓附近的人,一定也是奉命斩杀老赖的。
“好牌面。”子规笑眯眯地瞧着老赖,“三方出手为了取你的狗命,你不虚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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