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子规轻蔑一笑,但随即无奈摊手道,“我的选择会和你一样,可这和道义是相悖的。 ”
“道义吗?”丹歌笑了,“这和焦离所说的‘有德者居之’一样可笑!除却焦仕焦莫山,那大长老和家主难道不知道焦芽的体内有留针?一个叫来了女子加害焦芽,一个默不作声,他们在焦芽此事哪有德行?更何谈道义?”
子规叹了一声,“我们终是在顾及利益,同一时才兼顾道义的。”
丹歌道:“是啊。等焦芽埋葬,我再向他赔罪吧。”
“哦对了,那八位祭司,没有反应?”子规问道。
丹歌摇摇头,道:“他们不知道那女子一拍有这样的效用,我也没有告诉他们,等他们明白过来,人已经死了。”
子规看着丹歌,“你这样相当于把他们的罪责也揽在自己身了。”
“你是说他们知道了,也会和我一样,不会加以阻止?”
子规耸耸肩,“你猜呢?”
“大概吧。”那些祭司虽然仅有十六七,但各个心智成熟,恍若成年人一般。而他们的选择,大概也是利益在先的。
两人说着说着走到了别院门前,推门而入,之间正对门的明堂里,那金勿正在品茶。这金勿看到子规出现,双眉一挑,端起了茶杯。他又看子规安然的走姿,更是诧异,抿了一口茶,心暗道:“啧,好得真快嘿!”
子规耸了耸鼻子,止住鼻头的痒意,他斜斜看了一眼金勿,“是此人在悄没声儿地骂我?”
“哟,回来了?”金勿放下茶杯道。
丹歌点头回应道:“啊,回来了。一人品茶,你也是好雅兴啊。”
“哈,实是无聊之至,过来喝杯茶吧。”金勿端起茶杯往前一递,向丹歌发出了邀请。
“啊不了。”丹歌摇手,“昨夜睡得晚,今早又起得早,这会儿困倦了,我打算补个觉。喝了你的茶恐是又睡不着了。”
金勿了然地点头,“啊,那你快去休息吧。”
丹歌子规进了屋门,将门锁。丹歌瞧着窗外,道:“这人是个不下于你我的高手,他明着说贩卖药材,可我看他的出手,必不是这一行当的。而且因为我向他购买药材,欠下了他一件事。这事情是大是小还不好说,但在那事他未出口我未完成时,他能对我形成辖制。”
子规问道:“你既向他求药,他不曾对你的配方生起觊觎?”
“哼。你猜的不错。”丹歌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明堂的金勿,“他何止觊觎,他百般手段,已把我的配方搞到手了!”
“什么?”子规难以置信,丹歌这聪明的人,竟在和金勿的交锋落了下风!
“不过他的所知,多了一味药材,可我不知这一味药材,能对他形成多大的阻碍。”
“无论大小,有好。”子规的心稍稍放下,“我们刚才才讨论过,利益为主,道义兼顾。这人窃取秘方已算不得道义,他若揣测出了秘方,或者以你应他的事辖制你,不妨抹杀了他。我为鸟时,丛林法则,可鲜有讲求道义的时机。”
“我知道。”丹歌看着那金勿,“他不要自取灭亡才好。”
两人的对话此截止,各自躺在床睡了下来,不一时鼾声大作,齐齐睡去了。
“嚯!”那金勿坐在明堂里听到了那传来的鼾声,“果真是睡着了!今天一天,这一对必是一直在亲昵了。”
他自语刚刚说完,丹歌子规的屋,两人竟齐齐打了几个喷嚏。
“唔。”金勿捂住了嘴巴,“高手!睡觉时分也这般机敏。”他捂着嘴放下手茶杯,轻踱着步伐返回了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羲和忽然亮起,焦家的早晨随之到来了。而丹歌子规,也被这突兀的光明惊醒了。
两人起床,但听得门外有人声传来,“两位贵客,祭司首领安排下小的接两位前去用餐。”
“呵。”丹歌笑了,“我前几日饿了肚子,原来是因为管事的都被安排进牢里了。好在我吃了那几条东……”
他说着忽然捂嘴,悄然看一眼子规,见子规没有异样,放下心来。然后他重重咳了一声,朝着门外的来人道:“知道了,稍等片刻。”
“哼。”子规坐在床边翘起了二郎腿,“东什么?几条?可是那几条东泽鱼?”
丹歌缩了缩脖子,回身连忙穿衣,一眼不发。
“嗯?”子规见丹歌一眼不发,心已经了然自己猜测不假,他猛然一拍床,床发出“吱嘎”一声,竟是堪堪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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