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是有家不能回,有床不能睡。只待得深夜还要辛劳,知道的你变幻成的是超然物外仙风道骨的丹顶鹤,不知道的只以为你是潜藏暗偷鸡摸狗的灰老鼠。”
现在时光尚早但他不能回去,如果回去,再出来没那么轻易,而且会招致那金勿的猜测。如果金勿知道了他今夜去往的正是大殿,要去窃取荧光蕈和凤凰木,他行动这般紧迫,金勿必定生疑,甚至有可能招致金勿的一路尾随,那恐怕把焦家大殿的机关全都勘透了。
那金勿故意透露这些讯息,也许正有如此想法呢。
想起这金勿,丹歌想起了自己尚还欠着金勿一件事,心有些懊恼,“也不知道这一桩允诺,要给我们带来怎样的祸患。”
时光虽尚早,奈何飞似箭。伴着丹歌的百般猜测,那羲和渐渐熄灭,夜晚此降临了。
丹歌放下心思索,立刻行动起来。他飞身而起,奔向的却不是层,而是这焦家的山壁。他很快落在山壁之,如壁虎攀援,贴在墙渐渐摸向一株茶树。
三阳茶,是制作留针必不可少的一样材料。
丹歌刚到近处,只觉得浑身痒难忍,他浑身查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自己身有什么小虫之类的东西。但他发现他自己浑身的汗毛竖起,隐隐扯动,这才导致了他通体的痒。
丹歌稍稍后退,那痒立刻消失无踪了。他立刻有了领悟,“祖茶这等重宝,想来是有灵物在此看守了,刚才我走近这祖茶一丈之内,那痒立刻出现了。以扯动汗毛作为攻击的灵物……”
丹歌歪着头,“拔毛怪?”
丹歌胡乱想出这么一个莫名的怪兽来,确切的怪兽他不知晓,哪怕真的是拔毛怪,也不容小觑。这茶名为祖茶,万茶之祖,必是古神农炎帝时期的茶,古时代距今数万年之久,那周边所生的灵物,不容小觑。若是拔毛挂,必是到了连毛细血管也能拔除的境界了。
丹歌站在那茶树一丈之外,手捏起一根羽毛,在嘴一撸,羽毛彻底粘连一起,形若弯刀。丹歌信手一扬,那羽毛陡然而出。
只见那羽毛飞入茶树一丈后,立刻炸起,一根根羽枝分明,浑如烫了头。丹歌不由称赞:“啧,原来我家羽毛还能有这等美态!一根羽毛硬生生活成了松枝。”
那羽毛又过了半丈有余,霎时一个个的羽枝脱落下来,根根分明,唯有正当的羽轴尚在安然。那被剥离的羽枝被一股力量推着返回到丹歌身前。丹歌又赞,“不错,不愧拔毛怪,下手如此狠毒,又如此稳健。想来那焦家毛发旺盛者,必是常来此处美容。”
他接住飞回的许多羽枝,点头道:“嗯,美容之后还有纪念。”
在丹歌贫嘴际那唯一剩余的羽轴已飞至茶树,打下一片茶叶,茶叶落下的刹那,那茶叶无数的绒毛立时飞起,倒扎回了那茶叶原先所在的部位。
丹歌扶额轻叹,“哎,拔毛成瘾,竟至于敌我不分。可惜可惜。”他一挥手,那羽轴去而复返,带着那被拔光了绒毛的茶叶返回了丹歌的手。
丹歌看着掌这品相完好熠熠闪光的茶叶,轻轻抚摸,入手丝滑无,他邪邪一笑,道:“竟如被绞面一般,成了大姑娘的脸蛋儿。”
他一手捏着茶叶,另一手从兜里拿出了他问天时变作透明的紫竹竹叶,将二者微微相碰,二者竟如金石相击,竟引出道道火星来,“看来你们果真有些渊源。”
他正说着,互感浑身痒袭来,他眼睛大睁,连忙登踏山壁,纵身飞往焦家层,而那痒竟依然存在,“不巧竟然引起了这些拔毛怪的觊觎。”丹歌立时将竹叶和茶叶分开装入兜,这兜隔绝外界,竹叶茶叶二者气息消失。随之丹歌身痒意消失,那拔毛怪似是没有追来了。
丹歌扭身在空连踩,层已经在望,但他只有半身过了层,他伸手在这层地面一拍,身子又拔升稍许,此稳稳地落在了焦家的层。
入目,那大殿巍峨,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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