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的金勿颇为热切地“关心”着子规的状况,这一边的丹歌在预备下银针、算计好应用的草药之后,看到外面依然漆黑一片,只以为天明尚早,安然睡下了。
其实此时山外的天色已经渐白,要天明了。焦家因为完全封闭在山体之,四面没有透光处,所以在这山内,即便是白天,也绝没有日光照射,如果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这焦家将是一片黑暗。
所以焦家为了使族内的时光与外界相似,在焦家的层,那座宏伟宫殿顶,布置了一个巨大的灯,虽然说是灯,其实只是莹莹五彩的法力形成的罩子,在这罩子之下,是一种异的发光物质。
这东西在外面是清晨时,会渐渐放光,放出的光经多遭反射投到三层的水面再反射而出,将整个焦家照亮。到傍晚时会慢慢熄灭,焦家也由此进入夜晚。
焦家人称这罩下的神物质为羲和,正是神话的太阳女神。
丹歌入睡时羲和稍有光明,并不显眼,所以这焦家一片漆黑。等丹歌睡着了,这羲和光明渐强,焦家已进入白昼。只可惜丹歌已经熟睡,并没有因此醒来。他这时睡下,醒来定是到午了。
而在监狱这边,一群人则连连叫苦,他们其实都有些困倦,但这监狱从来也没有一下子容纳过这么多人,一般只有一人会被关在监狱,所以这监牢之,仅有可躺下一人的床铺。
八位祭司从来同吃苦共患难,此时为显公平,谁也没到床去坐,都坐在地。可这地是玄铁所造,幽冷异常,坐在面不一会能把整个人都冻僵。他们刚坐下感受到这幽冷如此厉害,有心外放法力护住自身,可这玄铁吸的是法力,他们刚放出法力,立时被吸取干净。
这几人强忍着坐在地,不一时感觉屁股已经冻僵了。
子规立在床笑吟吟地道:“一堆蠢材,怎么不齐齐坐在这床?”
焦乾看一眼床,瞥一眼那七位祭司,压了压嘴角,“我们……”他本意是要坚持坚持,但伸手一摸索,发觉自己屁股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立刻改变了主意,接着道,“一块儿到床去坐吧!”
“踏踏踏!”
那七位兄弟如蒙大赦,一个个嗖嗖嗖地跳了起来,然后一个个步履蹒跚地往床边挪。“咚咚咚”,冻得硬邦邦的屁股砸在床板,发出一声声如同击鼓的声响。
子规飞落在焦乾的肩头,八个祭司在床两侧坐下,一边四个,两两背靠着背,以此作为休憩的方式。不一时,听鼾声如雷,这八个人竟是这样齐齐地睡去了。
“我只知道焦离因为我的打搅一夜未睡,没料到这几人,似乎也没有安睡。”子规颇为感叹,这些人忧虑的必是焦乾无疑的,“这八人的感情,还是真深厚。”
子规跃至焦乾的头顶,将发髻弄乱,形成一道鸟巢,他栖身其,也是安然睡去了。
同样睡去的不止这些人,还有那喝醉了的焦仕焦莫山以及守了一夜焦芽尸体的焦岩。这清晨时分到来,宛若收兵的金鸣声起,无论善恶,都沉沉睡去,一时忘却了恩怨,而待到他们苏醒,新的争斗会演了。
最初的争斗来自于天地,今朝的天地似乎困倦不已,俨然一个与内心争斗的孩子。他仿佛是在课浑浑噩噩,虽昏昏欲睡,却一度让自己不至于睡去。
映着这挣扎,天地朦胧之尚有光彩,世界未至于全部迷失在黑暗,但也未至于全部了然在光明。
直到正午的一束光明穿破了云彩,扫尽了雾霭,这天地忽然清晰了。沉沉睡梦之的人,思索也渐渐清明了,天外一道强光明媚,霎时那善恶的人儿,全都苏醒了。
“呃……”趴在桌的焦仕动了动胳膊,推翻了身侧的酒盅,这酒盅轱辘着滚到桌边,摔在地。
“啪!”
这清脆的一声立刻将焦莫山也惊醒了,焦仕也立刻振作精神直起身来,他循着那声音往桌下望去,看到地是一个毫发无损的酒盅,在这酒盅之内,沾了一根头发,长有存余,细若游丝,韧如金针。
他看着这一幕,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预兆,目闪过一丝狠意,一抬脚,将那酒盅踢了出去。
这被踢到酒盅直奔门柱而去,那门柱虽为泥土造,但有力量加持,流光溢彩之,显现出其有十分的坚实。这酒盅又被焦仕大力提出,遇到这坚硬的门柱,显然只能是变作粉碎。
但离的一幕发生了,那酒盅在遇到门柱之时,恰巧将盅口朝向,其内的那根发丝看起来微不足道,却在柱一划,好似卸去了大半的力道。等这酒盅碰到门柱,这酒盅竟是安然无恙。
“叮哒哒哒咕噜——”酒盅落在地弹了几下,然后在地轱辘了一阵,撞到西南面的一道矮墙,竟安稳地立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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