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古浴笑到底只是笑了笑,随后拿出bǐ shǒu将鱼给她划好,初燎接过就开始吃了起来,吃得快了还烫到自己的舌头。
古浴笑笑得更欢了呢,温柔的将水壶递给她解渴。
她想,没有人会不喜欢她这样的人了吧,也难怪初妤会派她过来她身边呢。
等两人吃饱以后便继续前行了,都没有停留下来的,如今白天正热呢,古浴笑习惯热的时候寻颗树休息,晚上赶路,这样会舒服很多。
而每个夜晚冥界都是极忙的,晨铃趴在奈何桥的桥头上静静的看着那些已经枯萎了许多的曼陀罗。
“姨姨,这些花儿的生命力越发微弱了呢。”
凤雪闻言刚好倒了一碗汤给那鬼魂,等他喝了以后才转过头去,看着前些日子还开得壮观的花海此时都枯萎了很多。
“唉~”晨铃还是第一次在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脸上看见了愁容,眸中说不尽的哀凉刺痛了她的心,他们家的姑娘啊都受过情伤呢。
始终没有哪一个的爱情能够风调雨顺没有悲哀的。
又倒了一碗汤汁递给新押过来的少妇,这人却不如前一个人那般配合,挣扎着打翻了碗,陶瓷碎片划破了凤雪嫩白的肌肤,小腿上立马就流出了猩红的血液来。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再倒了一碗汤给她,平淡的说道:“放不下又怎样?他又不爱你。”
少妇突然疯了一般的挣扎起来,嘶喊道:“你懂什么?他爱我的啊!爱我的!”
凤雪更平淡了,冷冷的看着她,此时的她没有画上她最喜欢的红妆,相反为了赶时间她今天都没有化妆,随意的将长发挽留起来。
鬼差们了解的放开了她,凤雪一手抬碗一手拉过她到一边坐下,那少妇便冷静下来顺从的跟着她坐到一边,看着眼前的汤汁,她晶莹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滴入汤里。
凤雪的眸子也低垂着,心中默数:10,9,8……1,0。
就在她数到0的时候少妇开口了,哽咽的声音慢慢的传了出来,“我家以刺绣为生,他是穷苦的赶考书生,从遥远的地方来这京都赶考……”
当年盛夏,南岳的千千万考生便收拾了行礼,背上了家里父老乡亲的希望前往南东参考,而其中便有一穷困潦倒的少年名唤礼淳。
少年风度翩翩,虽穷衣裳却是干净整洁的,背上的背篓中除去村中为他凑钱赶买的书笔墨外便是干粮与一套青色衣物。
这时盛夏实在是热的慌,少年背篓中的唯一一个白面馒头都开始发馊,他却还舍不得去吃,这是村长夫人给他的呢。
刚出锅的时候让他吃下了一个,那味道甘甜绝味,他舍不得吃,舍不得,这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给他的。
奈何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再不吃都不能吃了呢,礼淳寻了一小桥处就着河水便将馒头下咽了,心里还思念了那夫人一番。
他想,他的父母亲倘若还活在世上,对他必然也如同夫人一般吧,哦不肯定比夫人还要好呢。
想着想着他就有些昏阙,便靠在河边的石头上休息片刻,哪料到这般热的日头差点让他再没有能醒过来。
幸好这时夏清乘船游玩路过这儿,一眼便瞥见了他。
身为官宦中的深闺小姐,又是嫡小姐,在爹爹娘亲的疼爱下心里对这个世界的善意总是较多的,所以她第一时间唤了船家停下救助礼淳。
公子虽骨瘦如柴,却满腹诗论。
夏清是个知礼仪的姑娘,就算想要去帮这公子,也只是求了自家的爹爹让他留下教她诗词书画。
礼淳本想拒绝,奈何自己如今的确需要救助便答应留下来了,而那可爱单纯的夏清呀情窦初开只一味的去对他好呀。
当他对自己的大哥言道:“君子有所为,有所至。”
而那时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道:“先生啊,何为君子呐?”
礼淳轻笑,温和的摇着头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虽说她听不懂他所言何意,却只觉得他说的话朗朗上口想来是极棒的事情,便一个劲儿的点着自己小巧的脑袋。
夏清有些淘气,还没在座位上坐够一个时辰就开始东张西望的,刚好瞥见了自家先生认真指导大哥的摸样。
嗯,认真的人啊是最入目的。
离京考还有三个日子,夏清是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自己家的,因为他很缺钱,而自己的爹爹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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