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样看着，就已经浑身绵软无力。
沐小染偏头是因为害羞，这样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然而容珏却会错了她的意，以为这是她无声的拒绝。
他目光中的火星像是突然遇到了天敌，猛地熄灭下去。她还是无法接受他吗？
“是我，太孟浪了。”
容珏从她身上起来，所有欲念消失得一干二净，浑身散发着悲伤忧郁的气息。
如同栖息在深海之底黑暗中不见天日的游鱼，想要见识一下蓝天白云，太阳的光明，奋力像上游去。
当它终于看到一丝光明，以为自己已经接近海平面的时候，却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它做的一场梦，它还在海底，而方才那些美好，只不过是它梦中的一场空欢喜。
现在，容珏就是那条鱼，而沐小染，则是他遥不可及的蓝天白云和阳光。
他以为，那个吻已经表明，她对他并非毫无感觉，已经接受了他。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男人身上的沉郁的悲伤，让沐小染心中一痛。
她希望，就算她离开后，容珏也能活得开心，而不是像这样，浑身被背上笼罩，活在阴翳的世界里。
因为看一想到他心痛，她这颗心，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痛。
沐小染坐起来，一点点抱住悲伤的男人，然后依偎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抛开心底的矜持，沐小染缓缓道。
“我今晚，没有想拒绝你。”
说完这一句，她已经窘pò hài羞到不敢看他。只低着头，看着他颓然垂落，摊在床上空落落的大掌。
沐小染伸出自己的手，缓缓放进他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如果他想，她可以给，也愿意给。
就把这一夜，当作二人最后的回忆，美好到可以铭记一生，又何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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