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太阳明亮得刺痛人的眼睛,暖洋洋地晒在高翔的眼皮上。
他觉得有些不舒服,略微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昨晚解决了女蝎后高翔并没有回自己的卧室,看到五代依旧昏睡,觉得不太不放心,决定靠在椅子上看护他一晚上。
于是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现在一睁眼,阳光从窗户的玻璃泄进屋子,染上书桌上的一堆本子,和五代的半截床边。
他揉揉眼视线一转,正对上五代那双平静的眸子。
“你醒了啊。”
“嗯。”五代轻声回答,像是醒了很久,无意识地发着呆或是一直思考着什么。
高翔觉得五代变了,如果说这几天的五代一直不安焦躁,像只到了陌生地方的抓狂小狗,现在的他就应该是回到了家。
他用那种平静的语气突然问高翔:“呐,翔,为什么那些家伙会这么喜欢杀戮呢?”
“什么?”高翔一愣,他没料到五代会问这种问题,已经不局限于只是一昧地战斗了吗?
可是这种问题自己也没有答案。
“也许是......种族之间的排斥吧,有可能是天性也不一定......”他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可是这样无缘无故的仇恨也太难以理解了啊。”五代看向天花板,双眼有种朦胧的意味。
高翔看着有些熟悉,那眼神就像误入森林深处的小鹿一样,带着不知去向何处的迷茫。
五代接着开口:“对战豪猪的时候,明明只要消灭它就好了,可还是感觉到异常的愤怒。”
“......”
“愤怒不属于我自己,是那一个个孩子们的,一瞬间全部附加在了我身上,然后就不受控制地一拳拳打下去,打得它头破血流。”
高翔想起一条薰向他形容的情况,豪猪被失控的五代打得不chéng rén样,场面极度血腥。
“所以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为什么一定要战斗呢?”躺在床上的五代在不停地询问。
从椅子上慢腾腾地起身伸了个懒腰,身子发出清脆的嘎嘣声,高翔推开窗户探出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
“因为我们都是野兽啊......”窗外的微风把高翔的声音送到五代的耳边。
“野兽?”
“正是都是野兽,才会遵循内心的yù wàng而行动,yù wàng无形无质毫不可控,所有人都只是它锁链下的囚徒。”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太过悲哀了吗?”
“对啊。”高翔点头,注意到窗边石缝里摇曳的小花,它于艰难处存活,渴望着生命。
“所以人和那种东西的区别在于——我们能够克制心中的yù wàng,反之为它附上枷锁,更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
五代若有所思,看着高翔逐渐宽大的背影,明明刚认识的时候只是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大男孩,可不知不觉间已经比他更加成熟。
心灵仿佛忽然扑捉到了什么,轻声喃喃道:“为了对付疯狂的野兽,所以遵循守护的yù wàng,染上同样的疯狂,变成......一样的野兽。”
听到这话的高翔瞬间回过头,眼睛紧盯着五代,不自觉地开口:“五代......你觉悟了啊?”
五代只是对他笑笑,又说了一句:“可能是0号来找我们了。”
“大概猜到。”
“他马上就会再来,这是他告诉我的。”五代声音很轻很静,少有地不再傻笑或是其他活跃气氛的举动和言语。
“嗯。”高翔点头。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好像......决战就这么来了?
毫无预警的,毫无把握的。
他收拾下情绪,关上窗户,对五代嘱咐道:“就现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五代抬头,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高翔出去后不久,五代也慢慢下床,自言自语着:“我也有点地方想要去啊。”
通向不知结局的战斗,唯有战前才有机会将所有的遗憾和心愿了结。
楼下的高翔戴上头盔,跨上机车,嗡嗡地赶往一个方向。
长野县。
这个所有心愿汇聚成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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