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还有许许多多的哭喊声穿入耳中,年迈老人的,幼龄孩子的……他们都在声嘶力竭地悲伤,祭奠自己最爱的人离世。
无尽的光刃还在落下,可是城市和乡村却都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楼宇倒塌,路面横断,燃气泄露后造成整个街区的bào zhà……
二十一世纪的社会简直比地狱里描绘的风景还要恐怖,幸存的人们无处可逃,只能抱着头躲藏在瓦砾中的空隙里,哭着颤抖。
所有人都会为这样的一幕而内心动摇,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发出一声叹息。
可是独立在街道正中央的男人,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见势,三岛正人不由得一慌,拖着受伤的脚上前拉住了他,“等一下!你不能走!”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男人低声说。
“仅仅只救了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的生死你真的可以就这么毫不关心吗!?”三岛不可置信地大声问。
他心里还是有一丝侥幸的,这个男人拟态的原型毕竟是那个肩负守护之名的卖面小贩。
不管男人拟态前的性格如何,获得了那家伙的记忆后,总该会对这些弱小的人们有些怜悯之心吧?会想要守护他们的吧?
可是——
“……我要走了。”男人嘟囔着说完,佝偻着有暗疾的身子,转脸向废墟深处走去。
看着他转身,三岛脸色一白,想要追上去,却因受伤的脚突然一痛而跌倒在地,趴在石堆上极度不甘地大吼,“你——所有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难道就打算这么把它白费吗!”
沉默。男人顿住脚步没有转身。
“当初改造我的时候,你们又把我的希望置于何地呢?”
绝情的话说完,男子终于低下头,急急离开了这里,再不管身后的三岛如何乞求。
因为还有个女孩,在等着他救。
至于自己腰间那个冰冷的金属物件——
就让它永远沉寂吧。
……
天道家,别墅剧烈地摇晃着,满怀杀气的刀光剑雨左右擦着房子斩过,却没有一次被真正击中,幸运的好像是被死神特殊赦免的存在。
躲在地下的树花和小煦却被外界的地动山摇吓到了,蜷缩在角落里,互相拥抱。
咚咚咚的响声沉闷地从地下暗室的四面八方传进来,两女的呼吸声急促又清晰。
“小时候每次听奶奶说到恐怖的故事,我都是躲在哥哥怀里的。”树花幼小的身子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躲进小煦的怀里,抱紧她的腰肢。
“天道……他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小煦一愣,有点想象不出天道露出溺爱的表情时,那张孤傲的脸会伸展出什么样的线条。
外面的天灾降世,而她们就像是世外之境里的两朵小花,在不为人知地随风摇曳。
“那……小煦姐姐呢?小时候也会躲到别人的怀里吗?”
“我?”小煦眼神一暗,怀里的树花没有看到,踌躇了一会儿静静地说,“小时候,我也会常常躲在父母的身后,趴在他们温暖的背上玩闹。其实很多时候都不是因为害怕,只是那时的自己想要和他们待在一起而已。”
“好温馨啊——”树花憧憬地幻想起来,她的父母也是逝世在七年前的涩谷陨石下,那时她只有六岁,拥有的回忆其实很少。
想起曾经的时光,小煦的眼泪忽然有种夺眶而出的冲动,但她很快就压了下来。
在这个依旧危险的地下暗室中,她是年幼的树花唯一的心灵支柱,此刻她不能再露出一丁点脆弱的地方了。
“是啊,那时候真好。”
“那现在呢?”树花突然抬起头,大眼睛里流动着灵性的狡黠,话里一扫气氛里的沉重,“和哥哥在一起还会感到害怕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小煦有些躲闪。
“说说嘛!说说嘛!”树花不依不饶。
拗不过她,小煦浅浅地苦笑,只能思索一阵后说,“以前的我,生活在人山人海的恐惧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害怕起了和别人交流。原本也很排斥天道的,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如果讨厌他的话,自己也会很难受,被这种奇怪的情绪支配着,居然就这么接受了他,和他在一起时,心里确实会不经意就忘记了害怕呢。”
眼前忽然浮现起天道温柔的笑意,轻声又认真地对自己说:
我会一直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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