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青年一动不动地伏在地面上,双目紧闭,所有生命的迹象已经全部消失。
“哼。”
角落中兀然地响起一道冷哼声,从里面走出一道瘦高的身影,不紧不慢地来到这具不甘的尸首旁,拉起裤腿缓缓蹲下。
是加贺美陆的心腹,三岛正人。
他手边拎着银色的特制保险箱,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密码,一旦输错一个字符,就会连带着里面的东西炸个干干净净。
三岛明显对死去的加贺美露出一丝不屑,但还是打开保险箱,端详了里面的一条银色驱动器腰带片刻,然后才慢慢帮这具尸首戴上。
紧接着,他不发一言,快速地起身离开,而此时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竟然罕见地牵起一道诡异的笑容。
……
小煦听从加贺美的话,一个劲地往前跑,但这座工厂却难以置信的庞大,穿过一片试验台后她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大门。
最后奔到了绝境处,眼前唯有一条径直通往地下深处的走廊,墙壁上亮着灾时应急灯,暗红色的灯光像血一样映照着整条幽深的走廊。
“嘶嘶嘶……”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又传出令人胆寒的虫叫,小煦缓缓倒退,躲进了阴冷潮湿的走廊中。
那声音虽然靠近这里,但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再进一步追来,就好像肉食的动物不敢在天敌的眼皮子低下觅食,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不知道通到哪里的楼梯一节节砌向地下的黑暗中,在暗红色墙灯的映照下,她鬼使神差地迈开脚步继续往深处探索,好似全然忘记了奔逃而来的惊慌。
小煦不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在她的心底,冒出了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在呼救,但当仔细思索后却全然想不起到底是谁,那声线如同用电话穿过来的一样,失真得厉害。
“是谁?”小煦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下楼,这里的墙壁也微微裂开,这间庞大的工厂还有地下空间虽然坚固,但并不是完全抗住了当年的陨石冲击。
几分钟之后,小煦才终于走到尽头,面对着一扇钢铁的防爆门,上面用钉满了加固用的大号螺丝,门的背后不知道到底关着什么。
门后面一定关着一个人。
这是小煦的直觉,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奇怪能力,有时可以听见别人的心声,也曾修复过不小心摔碎的花瓶,甚至还可以和无机物交流。
但她从没有告诉过别人,怕被他们说是怪物。
可现在,她听见了那扇门后的心声,急切又不安的,极度狂躁的。
“是谁?”小煦压下急促的心跳,靠近钢制大门。
明明还有着犹豫,可双手却已经不自觉地握在了环形的把手上缓缓转动起来。
噔噔,噔噔——
最后咔噔一声,小煦好像把转环扭到了底,轻轻一推,原本沉重万分的防爆门居然被她瘦弱的身躯一个人推动,一点点的打开了。
阴暗的房间。
推开门后,气流开始流通,屋子里一股腐臭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像是关了一具死尸。在这个房间里独自腐烂,氧化,失去所有的水分。
“哗哗。”
铁链微微响动,屋子里的主人——囚徒,抬起了头冷眼看来。
小煦一时间顿在了原地。
封闭狭小的小屋中,一个男人被锁在中央,四肢被身后墙壁上钉筑的金属铁链牢牢锁死在原地,带着一个奇怪的金属制面具,强行撑开了嘴巴,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
男人披散枯槁的头发已经及肩,散落满头,一双狼一般凶狠的眼睛幽闪在掩面的长发中,无法闭合的嘴巴流着丝线般的口水。
“嗬嗬嗬……”男人看见她闯进自己的领地,发出几句奇怪的声音,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是想要表达笑的表情。
小煦一怔,不退反进,一步步向前。明明感到很危险,但她觉得自己是应该将他放出来的。
也许看他可怜,也许那双凶恶的眸子里,漆黑的瞳仁深处,藏着和自己一样无声的悲痛。
两人双目相交,静立不语。
我会放你出来。
男人只是喘息,冷冷地看着她。
小煦轻轻抬手,手心里绿色的荧光一闪一闪,男人看着伸向自己脸庞的小手,眼神一闪,敏感地想要躲开,但终究没动。
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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