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宫,瑶光殿,掖庭,虽说由待诏而昭容,提升了不少品阶,上官婉儿的住处仍旧没有换,只是有上次的惊魂,她身边的宫女太监,全都是新遴选的。
“飘蓬逐惊飚而转,梗断魂落,终有其时,是梦久应醒矣”
上官婉儿把玩着手中的红宝石羽毛,武崇行带来的这句话听上去冰冷决绝,但却自相矛盾,以权策的性情,即便真有决绝之意,也大可收下送还的羽毛,无声胜有声,又何必多此两举?
飘蓬梦醒,不再做飘蓬,不想命运为惊飚所掌握,那么要做八风不动稳如泰山的磐石么,郎君?
上官婉儿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她想起了在剑南道鹿堂山,有个童子,叫做祝平安的,越王李贞的血裔,想必,此刻他的护卫和教育,郎君该更加重视了。
“郎君,婉儿会帮你的,我们一道戳破这漫漫长夜”上官婉儿珍而重之将羽毛贴身放好,脑中不停思量,陛下几次三番令郎君现身人前,怕是他眼下太平公主府家令的职务担当不了几天了,该怎样助郎君得个体面又有实权的差事呢?
“不好”上官婉儿猛地惊叫出声,武后以结亲突厥确保郎君一世忠诚于她,郎君却不晓得,若是有所谋划动作,忤逆了武后的心意,大事不妙。
上官婉儿原地转了几圈,在桌上随意取了副卷轴,是她平日模仿权策的写实画风涂抹的,“来人,我有一物要交与崇行郎君,随我过去”
她急匆匆出门去,门外却有稀客到来,是谢瑶环。
“瑶环妹妹,却是不巧,我有些紧要事要做,失礼了”上官婉儿顾不得想素来清冷的谢瑶环为何会主动上门,急匆匆告了罪,快步离去。
谢瑶环立在原地,脸上的忧愁更甚,李笊等人都与她断了消息联络,遇到也只是公对公的态度,初还不觉有什么,毕竟她如今是梅花内卫统领,若权策的消息她知晓了,只会为难,时日一久,她心中却开始慌乱,今日来见上官婉儿是想着旁敲侧击,却是不巧。
好像所有人都在忙碌,都有目标,都有奔头,唯独她,是行尸走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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