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无名行宫了解的不多,但是你和陈金光每次提起这个地方,总是会产生或敬畏或凝重的反应,再结合你们只言片语之中透露的讯息,可见无名行宫对于玄门中人来说,是一个值得去朝圣的地方。”这番话几乎是自言自语,说到这,赵雨诺缓缓抬起头,眼神明亮的看向唐颖:“知道无名行宫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大人物,这些大人物穷极一生都无缘亲身经历无名行宫,我作为刚入门的新人,拥有这种天赐良机,绝对是要把握住的。”
这番话令唐颖心情多多少少有些复杂,总感觉赵雨诺的决定有些草率了。
听不听是一回事儿,说不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唐颖以朋友的身份,有些话必须要说到才行。
“雨诺,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这不是天主教徒去爱尔兰的克罗帕特里克山峰朝圣,也不是基督徒去耶路撒冷,更不是没有半点信仰,纯粹为了增添自己人生阅历,而前往冈仁波齐的游客朝圣。”
赵雨诺自然知道唐颖这番话是为她着想,因此笑着点了下头:“当我选择进入玄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为人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最坏的结果发生之前,做到过最好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完满的交代。”
“况且……”赵雨诺双手搭在唐颖的肩膀两侧,注视着唐颖的眼睛,一扫随意,严肃认真道:“你在我最危难的时期,挺身而出,若不是因为你,我恐怕已如刍狗,死在了某个阴暗潮湿的犄角旮旯里。既然你给了我一次奋发拼搏的机会,一来我要珍惜,二来,我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饮水思源不假,知恩图报也不孬,问题在于,支撑赵雨诺奋发拼搏的动力,并非希望,而是仇恨。
或许她现在笑着,但是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如同虫蛀。
一旦心里有了空隙,就容易被一些负面的东西侵蚀,到时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谁也无法料定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可是,赵雨诺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唐颖又实在是无法再拒绝下去。
短暂的迟疑之后,唐颖的口风终于松动,回应着赵雨诺充满期待的眼神,语重心长道:“客观讲,你、我是同一个战壕里的盟友。主观讲,你、我是拥有共同语言的朋友。所以无论从哪个出发点,我都必须提醒你一句,也算是把丑话说在前面,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知道你的人生遭遇了无数磨难,也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心灵创伤,但还是请你保持初心,不要变成你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这番话,算是唐颖掏心掏肺之言。
赵雨诺自然能够明白唐颖的良苦用心,感激且敬重,重重一点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那就没必要再踟蹰下去。
短暂的沉思之后,唐颖决定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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