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白色的身影飞快地从那林边跑来,几个起落,已是到了白虎旁边。
白虎已是血肉模糊,不能再称为白虎了。身唯有头部,颈部及腹部尚有几块完整的白色毛皮,其余地方已经全部是细密的伤口,白毛已经掉光,翻卷着的是红色的血肉,血水正不断地往外冒着。两只后腿已经不见,应该是出来得慢了点,化为了粉,混合在那彩色的血泥了。
“虎伯,虎伯,呜呜呜”白米很悲伤,放声大哭起来。在妖兽族,她最亲的人是父亲,除了父亲便是这虎伯了,姐姐白椒虽然也是亲人,却是常常不在家的。今日看着虎伯这惨状,却又无能为力,一时间,更是觉得悲伤,大哭不止。
白虎那被切割得已经看不清模样的脸,忽然有片皮肉动了动,然后睁了开来,原来是一只尚存的眼。它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只哭泣的小白狐,没有任何动作,也做不了任何动作。
一滴浑浊的泪从它眼滴下,流过眼底,渗进那伤口里去了。伤口一激,那眼便抽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白米一听,抬头看时,顿时一喜,泪眼便带了些笑。她看着白虎,边哭边笑着说:“虎伯,你终于醒了。虎伯,你终于醒了。”小爪子轻轻地抚着白虎的脸,细细的柔软的白毛抚着那白虎。
白虎似是很享受,嘴里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那眼微微有泪光闪烁,那是激动的喜意。渐渐地,那光似是淡了些,又淡了些。终于,画面定格了,那只独眼完全失去了光泽,但那眼最后的残留是有着喜意,有着欣慰的。似是看了最后一眼亲人,那心也安宁了。
“哇”白米终于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合了那只无神的大眼。
月色已经渐渐地要退去了,那圆月已经一半入了西边的林。再过一个时辰,天该亮了。村里的火势变得有些小了,但还是有很多的房屋在燃烧,整个村子大部分还是在火光显得清晰,明亮。
无法形容的震撼。林逸风赶到时,青丝已经散去,只留下间那个仰面朝天躺着的人。
林逸风一踏入那个圈,便是一震。入脚处松软有如沙地,不,不是沙地,更像是踏入了稀泥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细,那么软。血红透着一些白,一些黑,还有一些黄,想来便是这些巨兽和妖兽的身体组织吧。
“别过来,我没事,让我静静地躺一会儿吧。”正是躺在地的朝天说道。
林逸风和几个队员听见了,便退了出来。仔细看那脚,却已是色彩斑驳,成了一双彩鞋。
夜晚的风还在吹着,空气满是血腥味,混合着那些烟火味,不断刺激着人的鼻腔。刚才还不觉得,这一刻安静下来却是觉着特别的刺鼻,特别的难受。林逸风便组织队员去查看一下还没有活着的人,可以救一救。
足足躺了一刻钟,朝天才站了起来。身的衣服也早已是五彩衣了,他有些疲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血肉模糊的白虎面前。白米还估在白虎身哭泣,不再那么大声,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朝天轻抚了白米几下,说:“白米,对不起了。我也不想杀,可是我又不得不杀。”
白米没有言语,只是这哭泣声却是停了下来。她睁着已经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看向朝天,然后问道:“我该怎么办?我是妖兽,我不是人,你不是妖兽,你是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呜呜呜”说着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朝天很无奈,只得轻轻地抚着白米,想要抱起它来。转眼却看到了自己这一袭无法形容的脏衣,便是长叹一声,脱了那外衣,露出里面还算干净的衬衣,然后把白米抱起,放在胸前,向着朝家宅子走去。白米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蜷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猫。
朝家的宅子可能是这村子里唯一幸存的建筑了,在神风营里十几个战士的保护下,除了在那场火雨的袭击倒塌了一两间,其余还是完好地矗立着,院子里的那棵树也还在。树,屋顶还有几个战士在戒备着。地掉着一些兽体残肢,此刻也正在被清理着。
林逸风带领战士找遍了村里所有的地方,除了找到几个被父母保护在严实的地窖的孩子外,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现在,所有幸存的人都来到了朝家的小院里。刘俊和媳妇儿由于没有孩子,也没有老人在家,幸运地没有回家,躲过了一劫。此刻,正帮忙清理着院子,脸表情显得很悲伤。十来个大人小孩,便是这次灾难的全部幸存者了。
朝汉在外帮忙,林氏和李氏此刻正在另一间完好的房。房有张床,床躺着一个红衣裳的姑娘。非常安静,看不出有什么呼吸。只有那尚存的体温表明了一丝活力尚在这姑娘体力。
李氏不停地抹着眼泪,又眼已经又红又肿,脸色难看,似是一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