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九年,{公元166年},东汉皇朝渐暗落,权利先是由外戚执掌,桓帝历经数年才夺回,然而现在权利又落到了宦官手中,有不少人不满宦官所做所为,随即爆发了一场抨击宦官之运动,最终被宦官反将一军,抨击者因皇帝大怒而被处办,所牵连之人众多,史称党锢之祸。
朝中闹得红红火火,民间许多有识之士俱都在讨论此事,当是不满这结果,然皇帝站在宦官一派,斗不赢宦官集团实属正常,如此也只能过过嘴瘾,其实无力挽回。
范文正公曾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名,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其人倒是名臣,可那远在宋朝,这大汉却也有如此臣子,虽不少,但也多少乃是为名利,权势,可若是君非明君,臣强君弱还宠幸小人,朝局自然不会明朗。
事情乃是发生于三月之前,刘荨自然是知晓的,当下也弄清楚了荀爽为何会辞官,原是闻到了朝中huǒ yào味十足,如此才退一步海阔天空,辞官四处寻友访客,即快活也自在,如此倒是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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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九年十二月上旬,冬季已到末尾,冀州的平原之地又降下了几场雪,雪不大,然已可为大地披上银装。
蠡吾侯府中,一家几十口都套上了厚厚之衣物,呵气已有白雾,然因穿上了刘荨所研制之新衣,他们都不觉得冷,只还乘着雪落出外去赏雪景,倒是气氛颇为温馨。
刘荨倒是不喜出去踏雪,满耳皆是“叱叱”之音却是很单调的,看不见雪又怎赏之,即使可听然后脑中想象出来,但是那却是不真实。
即不赏雪,这冬日也无事做,便是可在书房中读读书什么的,一壶香茗,一盆炭火,却是已足够温暖,只起初将手放在竹简上却是冷的。
“先生怎不去赏赏雪,只顾来我这书房又刁难于我。”刘荨给突然造访的荀爽倒了一杯茶,笑道。
荀爽笑了笑,在桌对面铺垫上坐下,将那盏茶握于手中暖手,然后轻轻闻了香茗,缓缓饮下,才道,“哈哈,看来荨女娃不欢迎老夫呀……”
刘荨摇头,放下手中书卷,自倒了一杯茶,“倒不是这意思,只是每次先生都要将问题来问我,我有些捉襟见肘罢了,如此还是挺为难的,毕竟动脑筋此事很麻烦的。”
荀爽倒是喜欢刘荨说话之风趣幽默,“哈哈,荀女娃见到老夫就是咨询问题啊,唉!倒是老夫失礼了,咳,此番非是学术之事而来,只是想与你聊聊时局而已,如何?”
刘荨点头,只笑了笑,“这时局之事倒是可谈谈,荨倒是佩服先生早参透了那其中意味,提前抽身,倒是对时局把握很高。”
荀爽见刘荨一语便谈中了重点,只摆摆手,“唉,荨女娃莫要提此事了,党人与宦官之争势已持续了许久,明面上之事,只是想看结果之人很多而已,结果未能及时抽身,倒是老夫机灵了点,保全了自己,却是无甚功绩。”
刘荨笑了笑,“达则接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先生保全自己并无甚么不好,天下间许多事明眼人不少,只是进退明朗之人少罢了。”
荀爽道,“孟子之言倒是不假,可知道道理,做到的却并没有几人,如何,荨女娃说说这时局,有何见解?”
刘荨自然摆摆手,只想了想,“此局难破,天子宠幸小人,世家又与党人对立,如此皇权便是与世家冲突,两者相斗,国家于此间并无获利,止会自损臂膀,该是要为后世积祸也。”
荀爽点头,“这局势却是已是僵化,若非强力倾倒一方不可扭转,唉,可苦了天下万民了,可惜朝堂明挣暗斗,如何国富民强?卖官鬻爵只会让这水越发浑浊,却是无奈何也。”
刘荨摇头,“僵化之局若是想换来新生,必须从里面打破,如此才能焕发生机,就如那鸡卵,外破之只是一盘菜,从里破之才是一只雏鸡,可当朝者暗弱,如此这只鸡卵该是要化为一盘蛋羹了。”
荀爽对她所说之语眼前一亮,只觉刘荨倒也是一明眼人,眼光独到,果然不负麒麟女之名。
“荨女娃说的倒是不差,如此局势,若由外破之却是世人不愿看到的,若真到那地步,天下却是就要乱了,唉,可惜高皇帝所创我悠悠大汉,虽出现王莽等辈,可还是有光武帝重建我大汉基业,可如今却是又要遭此劫难,却是可悲也,难道真无pò jiě之法了?”荀爽有些忧心忡忡的道。
刘荨摇摇头,“由内pò jiě之法只等有作为之君,可我大汉近数十年所历皆是幼帝,极易被外戚宦官专权,由内破之该是不知等到何时了,如此这外破却是必然,到时又该是逐鹿之时,天下大乱。”
荀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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