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都是你做的,那你留下暗记又是为了什么?还有我的猫去哪了?”
高寅向前走了一步,屏息,冷冷道,“这些我便不得而知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那肯定也应该能猜到我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了。”
王大锤平静地摇头,“你的解释看似没有问题,但其中漏洞太多,所以之前的一切都不成立。如果说你真的杀了人,那么你最后一个想杀的人其实是你自己吧?你故意把我引来至此,想必是想让我杀了你吧!”
高寅的神色复杂而遥远,别过了头。
“你为何要如此故意出言激我杀你?”缓了缓,王大锤接着说道,“你在城中布告悬赏,恐怕也是为了阻止耳芩一错再错吧?”
高寅神情怔仲,在逆光中显得异常悲凉,“原来你都知道了,一命偿一命。我若死了,那么至少她就不会再杀人了。”
王大锤顿了顿,怅然若失,“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个世上也有比我还想求死的人。可是以杀止杀,这难道就是最后的办法来吗?
高寅沉吟片刻,幽幽开口,“两百年前,我失去本体,自知大限将至,可我并没有死掉。直到近日我才发现能令我残喘至今的灵丹原是人心炼化所得。
耳芩是因我犯下大错,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万劫不复。也不能让所有因为我而死之人含冤枉死。
我死不足惜,只是蕊姬的残魂被封印太久,我想要送她轮回,可我并没有多余的法力完成此事。
因此我设计杀了这长安城中牟取暴利、十恶不赦之人。并留下暗记,希望能引来得道之人。
只希望我一死,能够结束这断孽缘,耳芩杀人只是受我牵连。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也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愿一人承担……”
王大锤闻言一震,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大概,可是这话从高寅的口中自己说出,还是颇为触动,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大白在哪里?”
“后院厨房。”
就在王大锤转身的刹那,突然,赵九霄的眉毛一跳,身上的藤蔓慢慢消失,血符裹着刀刃,直直刺进了高寅的身体。
王大锤霍然回头,一切都已经晚了。
……
“这是我给自己最后的惩罚。”
说完这句话,高寅的身体开始虚化,幻化出无尽的光斑,萦绕在整个大殿上空,耀眼而过。
王大锤知道,那是高寅元神毁灭后最后的明亮。
赵九霄看的目瞪口呆,“妖怪就这么死了?”
……
夜晚,王大锤独自坐在房顶喝着闷酒,突然脚下传来了大白的呼喊。
大白跳上房顶,问他,“恩公,你在干什么呀?”
王大锤没有说话,眼中弥漫出一丝的恍惚,“大白,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一件错事?”
大白垂手,微微咬唇,“事到如今,也只有死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是吗?可是我心里怎么感觉空落落的。”王大锤微醺起身,茫然四顾。
“恩公这是想家了。”
月色昏黄,风从遥不可及的方向吹来,一口烈酒下肚,泛着醉意,王大锤自嘲道,“想抑或不想,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何不如就在长安活个痛快。”
“如此甚好,只是昨夜我一夜未归,恩公有没有替我心急?”
“那是当然,你不是要报恩吗,我又怎么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大白叹气,瞪了王大锤一眼,“所以恩公为了救我,就带了赵大人?”
王大锤释然一笑,只是顾自喝酒。
“耳芩离开了长安,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竟然杀了那么多人,这不合理啊。”大白纳闷道。
“人有时候也真是可怜,喜欢的人的人得不到,得到的不珍惜。在一起怀疑,失去的怀念,怀念的想相见,相见的恨晚,终其一生,满是遗憾。”
“恩公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可惜啊,我这容貌虽然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但这法力为什么就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叫我怎么跟这容貌相匹配呢。”
王大头蓦然回首,却见大白抱着酒坛子,顾自喝了起来,竟有些神志不清。
……
大白一口浊气上涌,“恩公,王大锤不是你的真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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