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的悲伤情绪没能持续多久,因为靳家那边传来消息,靳铨悲伤过度,再次中风晕倒。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现在靳铨也是苏北的责任了。
苏北让报信的靳炳义把靳铨送到济仁医院,她和欧阳豪生以及苏浩德都往那边赶。
万芳华没有跟过去,因为她不懂,去了也于事无补,而靳茗蕊还关在房间里偷偷哭呢,人都走了,也怕她会想不开做傻事,万芳华便主动留下来陪她。
欧阳明珠悲伤过度,暂时无法工作,苏北也让她留了下来。
靳族恩看见母亲好了,自己也好了点,在苏北的安慰下,他也勉强能跟段丽了。
苏北看着一屋子伤痛欲绝的女人,突然感觉这有点像战争过后的家园,上战场的男人都回不来了,而她们这些寡妇则要守着悲伤,继续生活!
一行人敢到医院,靳铨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
靳炳义和靳钊在抢救室外面等着,靳钊面色凝重,拄着根拐杖,坐在医院简陋的凳子上,勉强还能撑住。
靳炳义则急得团团转。
“二叔公,五叔,怎么样了?”苏北上去问了一句。
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整张脸都被泪水冲洗过,一如退了潮水的河滩,满脸仓夷。
刚才出来的急,连脸都没有洗,只是在车上用湿巾胡乱擦了擦,靳钊看见她,叹息般的目光,无言!
靳炳义则好像根本看不见,劈头就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司去找那小狼崽子居然不跟我们商量一下?现在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死了还连累老爷子也病倒!我跟你说,他就不应该过去,阿礼就是一匹狼!他一定回来咬我们一口,我们群龙无首,应该怎么办?”
“五叔!”苏北声音发紧地喊了他一声,她听不得人家说靳司枭的坏话,更听不得人家说他死!“他也是为了这个家,现在他人都不在了,你难道只是想到对他的责怪吗?”
靳炳义自知失言,脸色干了一下,“我不是责怪他,而是有可为有可不为,他身为我们靳家的当家人,身负所有人的希望,就不应该以身犯险!”
苏北心想是因为他不在了,没人给你们赚钱了吧!
可是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二叔公,我先进去看看爷爷!”苏北跟靳钊打了声招呼就进了抢救室,苏浩德是这方面的专家,也跟了进去。
靳铨这次中风挺严重的,虽然发现得早,医生的技术也过硬,可抢救了很久,他也没能清醒过来。
抢救室外面,靳炳义又转了几圈,终于停下来对靳钊说:“二叔公,现在你就是我们靳家的话事人了,你说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靳钊何其精明,都不需要想,光从常理来推断就知道靳炳义想做什么了!
搞笑的是,靳炳义还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的,他肥胖的身体坐下来,瘫出厚厚的手掌分析:“这不明摆
着的吗?父亲这一病,就算可以恢复,也要一段时间!现在阿司不在了,靳家这么大的家族,总要有人出来主事吧?靳氏那么大个公司,也要有个统筹全局的人!”
靳钊扭过头来,老而犀利的眼神沉沉地看着靳炳义。
靳炳义心里突然有些发毛,靳钊这个人深藏不漏,很少说话,但是或许是少了人间亲情的牵绊,他看问题比谁都明白,而且一针见血!
靳炳义想了想,自己这样说也没错,靳司枭不在了,现在他就是靳家最有资历和权势的人,于公于思,都应该轮到他了!
所以他硬挺着跟靳钊对视。
靳钊看了良久,才错开眼睛,叹口气道:“阿义啊,你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这么多年,虽然你有私心,可你为靳家做的事情,不管是我还是你父亲,都看在眼里……”
靳炳义心想:那当然!可好不容易靳钊说了句中肯的话,他也假装谦虚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不敢居功,我就想着,能不能在为大家做点啥!”
靳钊道:“做是可以,而且除了你,我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来!”
靳炳义心里一喜!
靳钊又接着道:“可是你要明白,我们靳家是有家规的,历代家主都只传长房长子,现在阿司虽然罹难,可他并非没有后代……再说,现在我们只是知道一个结果,具体经过都还不知道,你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心思被戳穿,靳炳义有点恼怒,可对方是靳钊,他也不敢生气。
“二叔,你说这话就有点难听了,我难道全是为了我自己吗?我的钱已经足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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